谢铮抱起疲惫的顾叶白,伸手勾出她体内的白浊,打开淋浴头,打算为她冲洗一番。这番动作惊醒了她,顾叶白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爷,如何能劳动您。
谢铮一手按住她,眼中划过稍纵即逝的怜惜,叶白,你累了,这会子就不必伺候了,总要让你家爷展现一下绅士风度。
顾叶白浑身酸痛不已,觉得自己一沾枕头就能睡过去,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被谢铮一体贴,就觉得精神稍松,有些怠懒地倚在男人的怀里,仰头巧笑,爷最疼叶白了。
谢铮不语,顺手抚了抚她松软顺滑的长发,颇有些疼宠小动物的意味。
顾叶白如猫儿一般柔顺地蹭蹭谢铮的大掌,身子在流动的热水的冲洗下舒缓着,就差松快地呼噜出声了。
小丫头。谢铮虽明知她这幅模样十有八九是装乖讨巧,却还是心下妥帖微软,淡笑着捏了一把她娇软的臀。
擦洗完后,谢铮一路抱着娇软无力的顾叶白去了主卧,将她放到床上,瞧见她懒懒地斜倚床头,冲着自己粲然一笑,不由得面色温和地张口欲言。
忽得听见仆人在敲门,将军,避孕汤来了。便起身开门,接过瓷碗,走到顾叶白面前,伸手拍了拍有些昏昏欲睡的人儿,将碗口抵在她唇上,先喝了药再睡。
顾叶白顺势就着谢铮的手饮了下去,苦涩的药汁令她微微颦眉,但却没有多说什么,乖乖地喝尽,任由谢铮为她揩净了嘴角。谢铮嗤笑一声,点点她的额头,还让爷服侍上瘾了。
顾叶白爱娇地在谢铮下巴上落下一吻,将军最好了。
信你的话,可不被骗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谢铮挑挑眉调侃道。
顾叶白莫名就想起了今日对阿菱的连哄带骗,也不由得轻笑出声,叶白在内对爷自然是坦诚无比。
谢铮笑了笑,不置可否地道:是吗?
自然。顾叶白面色如常地镇定道。
两人都仿佛心知肚明地巧妙避开这个问题,毫无隐瞒和欺骗对他们的职业和关系来说都是异想天开,顾叶白更是讳莫如深。
此事已零点将至,两人相拥而眠,谢铮伸手将顾叶白搂在胸臂之间,男人的气息充斥在她一呼一吸之间,清冽而霸道。顾叶白柔顺地依偎在他怀中,墨色青丝缱绻地盘卷在素白的枕上,肌肤相贴,气息相吸,如同一对真正的爱侣。可其下的暗流涌动,却冰冷噬人。
顾叶白似乎在睡梦中不经意转身,在避开谢铮视线的地方,缓缓睁开眼,目中一片清明,毫无睡意。目及之处,一片月色清辉,一如她眼中闪过的寒光,清冷理智。她根本无法在一个强大难测的敌人怀里安然入眠,这样的亲密姿态远远超出了她心理上的安全距离,若是神智清醒时尚可婉转求欢,可若进入深度睡眠状态,那就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甚至万一说出了什么梦话,实在是太过危险。
她不知的是在她转过身后,恍若熟睡的男人也睁开了眼睛,目光探究深邃。谢铮下意识悄然伸手摸枪,指尖感受到冰凉冷硬的触感,才稍稍安心。顾叶白此人,实在太过难以掌控,他的切身经历告诉自己,一个年轻女人,就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会有怎样鲜血淋漓的过去。面对死人和酷刑面不改色,笑容精致滴水不漏,这种种都预示着危险。他明知其中蕴含的不可控性,但她无意流露出的脆弱柔软,如猫儿般的乖顺娇懒,似狐狸一样的狡黠心机,还有伪装之下的隐晦暗流,都如甜美的陷阱般诱惑他一探究竟。
两人就这样状似亲密熟睡,实则在暗处一夜无眠,睁眼直到天边微亮,仆人前来敲门,将军,小姐,早餐准备好了。
两人都清楚地听到了敲门声,但一时并未有动静。直到门敲了第三遍,顾叶白才带着微哑的睡腔,转身轻推谢铮的手臂,爷,该起了。谢铮紧闭的双眼颤了颤,睁眼抱抱怀中的女人,清清嗓子,扬声道:知道了,下去吧。
仆人走后,两人似仍带着些许困意,相挨着温存一会,才起身洗漱。
早饭时,谢铮和顾叶白都掩饰得极好,丝毫看不出一夜未眠的困倦,只是当谢铮状似无意地提出两人工作繁忙,难免有加班加点熬夜的时候,最好还是分开睡,不至于打扰时,顾叶白自然地应下了。
在去军情局的路上,顾叶白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谢铮为自己指派的司机,相貌憨厚,身材魁梧,一路默默无言,尽职尽责地稳稳开车。顾叶白却下意识地警惕,此人手上有厚厚的茧,她一眼便看出是常年握枪形成的。脊背挺直,身材魁梧,精神气颇佳,极有可能有过从军的经历。这么看来,这个司机必定是谢铮身边的人物,甚至是亲信。顾叶白垂眸,掩下思绪涌动,定要小心此人,将来行事更要小心谨慎。
军情局。
顾叶白一进办公室,就见赵奚玲走上来,像是准备汇报什么。
什么事,说吧。顾叶白拉开椅子坐下,将配枪取下放入第一格抽屉中。
周组刚刚派人来过了,说是要工作对接。赵奚玲说得小心翼翼,担心顾叶白会心里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