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悅?」他輕輕地喚,沒有得到回應,撐著身彎下腰來,在她的太陽穴上吻了一下。睡人兒呼吸平穩,已醉入夢鄉,他一直提著的心落回胸膛裡,卻又有點空落落的,坐在床沿擰開水瓶灌了兩口,默默嘆了口氣。
正要起來回自己的床睡,就被一雙手軟綿綿地拉住,常子悅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了起來,貼著他的後背:「好了嗎?」
「檢查看看有沒有攝像頭,你也看看,有沒有奇怪的紅燈。」
她的擁抱卻收緊了,臉在平寬的背脊蹭了蹭:「我不累。」
她笑得更開了,額頭抵著他的胸口,溫熱的呼吸漸漸濕潤,嬌嫩的唇瓣在那道划痕上一下下印過。他嚥了一口水,喉核滾動,被她察覺到,手背從他的下巴拂過,種下似有還無的痕癢感,她跨坐在他身上,腿心抵在不受制的帳篷上,抬臀又放下,還作乖巧狀伏回他的肩頭,手穿過腋下抱著:「接下來要怎樣啊?」
「接下來」明明軟玉在懷,赤身相擁,但他還是覺得不滿足,酒店廉價洗髮水的香味撩得鼻癢,陸劍清替她把頭髮拂到另一邊,在修長的頸項上深吸了一口,胸腔裡滿滿屬於她的味道,如此仿佛他全身內外都是她的。
軟柔溫暖的身體不費分力就禁錮住他的去路,他回過身,親住迎上來的嘴唇,護住她的後腦將她放倒,另一隻手僵硬地在她身上空打轉:「可以摸嗎?」
她以為這是為了情調,沒想到啪地一下全屋燈都滅了,別說什麼情趣,暗得連伸手都不見五指。突然亮起一束強烈的光,是他舉起了手機的燈,這裡那裡的到處亂照。
「讓。」他吃痛重新起來,拉住她的手按在狂跳不已的胸口上:「你別太輕,我怕癢。」
他是她的,從身到心。
常子悅等得什麼興致都沒有了,冷氣涼颯颯地打在身上,打了個冷震,拉過被子抱怨:「你在幹嘛啊?」
待陸劍清裡裡外外都翻過,確認房間安全後,重新亮起一支床頭燈,卻見側躺著的常子悅已經抱著枕頭合上了眼。
常子悅還懵著,她知道處男第一次會很快,卻沒料到這麼快,安靜地待他捧著自己的手擦乾淨,怕傷到他自尊,小心翼翼問:「完了嗎?」
慾望由她把持控制,未經人事的生澀早快頂穿布料,常子悅吻了一下他的耳垂:「我想看看。」
呼吸一窒,他低頭覆上繞在腰間的手:「你累了,我們下次再...」
陸劍清想抬眼再問一次允許,但剛才被她罵過,咬咬牙一手蓋上去。掌心從來沒有體驗過如此軟柔細膩的觸感,像是海綿卻像滑溜,像是粘土卻更柔糯,指縫間一顆不合群的突起,他學過要怎麼取悅女性,試探地用指尖掃過,聽到她沉重的呼吸,低頭將另一邊含入嘴裡。
他的皮膚薄得像紙,留下一道淡紅的划痕,沒忍住顫了下,對上她戲謔的笑容,心底軟了三分,沒有後悔把弱點交到她手上,只無奈喚她:「小悅。」
陸劍清握著她的手臂,卻沒有出力阻止,讓她褪去他的褲子,腆著臉研究了一會,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粉紅色的頭一點一點,頂端滲出前液。她的眼神炙熱直白,看得他心神慌張,正想擋她的視線,弱處卻被一把捏住,突如其來的力度一下破了防,幾滴透明的液體落在她手背上,雙雙都愣住了。
常子悅急躁地點頭,他才鼓起勇氣把手放在胸罩之前,動作緩慢刻意,更叫她紅了臉:「別磨磨蹭蹭的。」
「完?沒有...不是...我...」他都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好,她憂心忡忡地盯著他的下體,皺著眉頭問:「是不是我剛才握太用力了?好像好紅
他應了,快進把可愛的胸罩向下扯了扯,軟肉被擠得更集中,邊緣冒出褐紅色的莓果,和內衣上的圖案互相映照。
他上上下下紅成同一種顏色,像隻剛煮熟的蝦子,慌不擇路拉過她的手就擦,反把兩人的手都弄得粘粘糊糊的,才想起床頭放了毛巾。
都這個地步了,還問什麼呢?
他們練習過很久的接吻,現在他做得很好,把敏感的乳尖當作舌頭,卷挑吸纏。她從來不知道,每天洗澡穿衣都會撫過的地方,落到男人手中會帶來這般滋味,好像渾身力氣都被吸走了,只仰頭任他把自己胸前舔著水亮亮的,愈加腫癢,內衣把乳肉勘得痛,反手把扣子解開,然後就要去扒拉他的衣服。
少年瘦削而白皙,透著淡淡的紅潤,她一伸手他就緊張地縮起來,她愈進他愈退,待手臂延盡幾乎整個人向後躺平了下去,像在做什麼高難度瑜珈動作。常子悅憤然拍了一下他的大腿:「讓不讓摸啊?!」
這倒是新鮮的要求,像是什麼性癖,常子悅挑挑眉,偏不如他願,指甲劃過肌肉:「這樣嗎?」
她抬頭環視房間一周:「這裡最奇怪的是你。」
冰箱拎出兩支水,滿滿當當堆滿床頭櫃後就重新爬上床,她以為一切就緒,高興地舉手迎接,但他一條腿還在床下,又忽然頓了頓,狼狽地倒帶下床,刷地一聲窗簾拉上,站在房間中望著天花板轉了一圈:「我關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