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到家了。
以往,她会傲娇的端着,等白斯佑为她开车门。
而今天,她率先下了车,头也不回的。
白斯佑绕过车头追上她,将她冰凉的小手握在手心,他的手很暖,他的手总是暖的,却从来没有暖热过她的心。
手背探了探她的腿,触到一片冰凉,他问她:很冷吗?
白幽蔓挤出笑容:不冷啊。
白斯佑看她皮笑肉不笑的逞强,沉默点了点头。
密码锁解开,白幽蔓被男人按在门板上,他弯腰吻了吻她的下颌,与她对视:心情不好吗?。
没有啊。
嗯,现在装的比刚刚好一点了。
他今天原本计划陪她吃完饭再一起去看场电影,可刚刚车内她全程蹙眉闭眼的模样......算了吧。
白斯佑不喜欢她这样,特别是对他这样,他隐隐约约也能猜到点原因,耐心的解释着。
我和她很早就说清楚了,在我们......的第二天,他顿了顿,又忍不住朝她下颌亲了一口,薄唇在她眼睑处游移,所以不要不开心,好不好?
好。
答得倒是洒脱痛快,白斯佑自然知道这个好是不是真的好。但他现在不想顾虑那么多,他想抱抱她亲吻她,从看到她在转角处肩膀垮下的那一刻起。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了白幽蔓复杂情绪中藏着从未被人挖掘出的那份软弱。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十九岁的小姑娘装什么成熟冷静。喜怒表于色,简单的被他宠着不好吗。
白幽蔓垂下眼眸,浓密纤长的睫毛轻颤,他顺随自己的心意吻了上去。
额头,眉梢,眼睑,鼻梁,鼻尖,脸颊,下巴,最后他才舍得朝着那双赤红唇瓣逼近,却意料之外的,唇落到了她的下颌。
她躲开了。
她从不会躲开他的吻。
这是第一次。
白幽蔓意识到自己闹情绪闹的太明显,但这不过是她的本能反应,就像她摔倒了,会下意识伸手拉着旁边的人一样,她的确不想跟他接吻,也没那个心情跟他接吻,但她还是不想让自己的情绪波及到他。
她习惯了难过的时候,一个人。
白幽蔓软着嗓音说:我不是刚刚就跟你说了嘛,我有点不舒服,想上去休息一下。
白幽蔓!他有点着急了,你总要告诉我你不开心的点在哪。
就差把生气两个字写在脸上了,非要口是心非。文师师从来没和他吵过架,虽然他是快三十了,但他也是真的不懂,女人,为什么这么复杂。
我没有不开心,你听不懂吗。她是在生气,在生自己的气。
他扣紧她的腰,语气无奈却尽量温柔:我和她早没了联系,如果你是因为今天看见她而生气,那我跟你道歉,对不起,是我没选好餐厅。
不要生气了,嗯?
白斯佑呼出的热气烫的她思维有些发散,但他那句对不起还是着着实实入了耳,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他莫名其妙的主动低头道歉。
白幽蔓用力推开他:我说的很清楚了,我没有生气没有不开心,你不要不停的问我了行不行,我只想安静一下。
白斯佑沉默的看着她,搭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握紧。
白幽蔓只想安静一下,她知道白斯佑在两段感情中没有错,如果有,那就是当时不该吃她的蓝莓蛋糕。
她怕自己又失控,想逃开,她厌恶喜怒无常,连脾气都控制不好的自己。
白幽蔓抬脚,刚擦过他的肩没走几步就被拉了回来,她闭了闭眼,把所有坏脾气往下压,尘封在底,抢在他前出声:我只是想上去休息一下,你真的不用这么紧张,在家里能有什么事。
紧接着她就想起上次的浴缸乌龙,抢声给他一个定心丸:放心,死不了,我还年轻,青春还没挥霍完。
......
白幽蔓如愿以偿的回了卧室,她站在阳台的窗边,长发在肩后飘舞,她点了根烟。
十四岁爸妈车祸去世,十五岁学会抽烟。
这个年龄的绝大多数男女孩正值青春叛逆期,多多少少都有碰过烟。
但她的第一根烟并非好奇使然。
白幽蔓抽烟抽的很凶,她很依赖烟,心里堆积的事情太多,又不喜欢与别人倾诉,她只有抽烟,多的时候一天一包。
再后来,尘封在心底的爱恋萌了芽,一发不可收拾。
她为了解压第一次去了酒吧,也就是那个时候她遇到了耿新。
耿新在她这里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也许是他的性取向不同常人的原因,他可以大方接受她喜欢白斯佑这件事情,他俩成了彼此的树洞。
孤独酒,寂寞烟,那能让她快乐。能让她快乐的事,那就是对的,就是值得的。
她没有怪任何人,也没有资格怪别人,她怪的一直是她自己。
她知道,白斯佑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