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陈诺是被开门声吵醒的,她睡的迷迷糊糊,所以没有之前那样抗拒的情绪,也没下床抓着人拼命说话。
眼睛迷迷的,只见有人往桌上和地上各放了一个东西,速度很快的就又锁上了门。
她看见窗外天还是麻麻亮,这样闷热的天气让人不容易清醒,她撑着脑袋坐了好几分钟才站起身往桌边走去。定眼一看依然是昨晚的肉汤,汤色灰白,连带着里面的肉也是灰白色,看的她一阵恶心发昏。再一看地上的东西,原来是个搪瓷的小痰盂,想来应该是给她解决大小便用的。
她气的两眼发黑,从地上抓起痰盂就往门上砸,一边砸一边骂,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可就是没人回她一个字。
她闹了好一阵,气昏头一般的坐在地上,好半晌才回过神。
自打她被拐那天开始,人贩子除了每天给她垫胃都不够的食物以外,其他几乎什么都没有吃过,昨天被这家人买回家,她打碎了碗之后,就再也没有得到过其他的食物,如今真的已经饿的快要干呕的地步。
她不想死她还有爸妈,有美好的未来,她还有一个等着她回去结婚的男友
陈诺身体和内心同时挣扎着,终究还是挪到了那碗肉汤面前。
她用筷子往碗里搅了搅,是几大块切的并不规则的瘦肉,堆在碗里满满当当,应该就是最基础的盐巴味精煮成的猪肉汤,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配料。
太饿了,就算是死,饱着也比饿着强!她这样安慰着自己,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起肉来。
果然是难吃的,即使饿了这么久,但味觉有它自己的记忆,锦衣玉食的日子一旦过惯,她又怎么能习惯这样粗鄙的饮食。
但她没有任何选择一口一口往嘴里塞着肉,最后连汤也一滴不剩的喝光。
吃饱了,也睡够了,精神也就慢慢恢复了,陈诺想起昨天藏在床边的小榔头,她激动的回床找了出来,这可能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陈诺握在手里,思考着现在自己面临的处境。
她先是回到门边,一改之前的口气,用打商量的口吻对门外喊有人吗?能回答我一下吗?我听见外面一直都有人。我是被人贩子拐卖来的,我家在杭州,我爸爸在当地是个很有名的老板,你们可以去打听一下,如果你们愿意放我走,我父母肯定不会为难你们的,到时候买我的钱一定全额奉还,还会给你们更多更多的钱,或者你们直接开个数,我让我爸爸给你们,他很疼我的,一定会答应的,好不好?有人在听吗?
语句像子弹一样飞出,没有吃过社会苦的人,从来都是直白的,她只觉得,若买卖人口都是因为钱的原因,那么她用钱来解决事情一定会是好的办法。
陈诺尽量让自己口气显得平静,说话语调放慢。但从始自终都没有人回答她,感觉就连空气都在嘲笑她的愚蠢。
是啊,如果不是她的愚蠢,她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那天她与大学同学相约到上海迪斯尼乐园玩,由于第二天她需要参加一个舞蹈考核,所以只买了一日的票,到了晚上她就必须赶回学校,而相约前去的同学并不需要参加考试,所以打算留宿上海。
年轻小姑娘在一起玩的太疯,一时忘了时间,比回上海的动车晚了仅5分钟,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动车从眼前开走。
再一查时刻表,发现之后居然没有再回杭州的车票,哪怕是去宁波温州的也没有了。而明天的考试就在上午8点,最早一班的动车却是9点才开。
陈诺虽然有些急,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平日里她时常会开车从杭州出发去上海苏州游玩,这一次因为和同学一起,所以没有开车而是选择了动车。但是自驾行驶的时间她是清楚的,若是包一辆出租车回杭州,最多2个小时左右就能够回到学校,于是她出了动车站,走向了车站旁一个略微偏僻的小巷子。
这里的黑出租一向很多,会趁着动车停站时来拉客,换作平日里,她看都不会多看一眼,但今天确实是有急事在身,不得不出此下策。
陈诺仗着自己每年没有上百次,也有八十次往返沪杭两地的经验,她选了一辆最为热情的黑色桑塔纳坐了进去。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坐,竟坐到了距离自己家2000公里以外的某个不知名村落。
听见她那一大串话,张同舟抓了抓头,并不打算理会,买下陈诺这几天,他不敢离家太远去干活,就是防着她趁人不注意跑了,妹妹白天要去读书,直到天擦黑才能回家,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怎么追得上。
他就在家旁边的小坡上做着手工活,顺便把准备秋天收割谷物豆子的农具一一修缮好。
正做着事,上坡家的邻居张军路过,瞅着低头干活的张同舟笑着打招呼舟娃子,还在这儿干活呢,听说你买了新媳妇,不进去陪着哇?
张同舟闻言抬头看了张军一眼,笑了一声不知怎么回答,只说还闹着哩,再等一等,等几天就好。
张军一看他这样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