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月一去到学校,就被高落庄和班长揪住了小辫,两人咬牙切齿道:好啊你陈江月,今天你倒是红光满面!
一人一句,你知道昨天晚上我们被吓得脸都白了吗?
我大半夜的还做噩梦,梦见你被人贩子拐走了。
她赶紧给两位大人赔礼道歉,是我的错,我的错,下次让我请大家吃饭。
虽然说陈宗林带着陈江月出去玩嫌弃这嫌弃那的,但他也将自己一两成的交际能力传给了陈江月。
得了,你家司机已经埋单了。
高落庄这是在2班找到唯一一个比他还不像学生的学生。
本以为是来了个好学的好学生,可据他观察,这人上课的时候比他还漫不经心,作业本上那些繁体字写得比牛还大只,写四个字就将横线填满了。
这会又和他称兄道弟,小矮子还想勾搭大长腿的肩膀。
她皱着眉头一脸苦恼的样子:昨晚我就是......害,说着还叹了叹气,男色误人,你知道不,但凡两位哥哥多带点男生过来,我也不至于被别人勾搭去了,结果坐过公交站了。
说得就像一个男人控诉自己被女色耽误忘了大事。
陈江月给自己不告而别的行为编了个好借口,却不知自己已经被打上了好色的标签。
高落庄甩开了肩膀上的手,果然配司机的大小姐不会坐公交车,你出息啊。
陈江月给他们挖苦够了才进教室。
她很珍惜在新学校认识的人,在碉楼里她会常想,那些和她一起打过架扯过胸衣的女孩子,现在是不是已经白发苍苍了,她还可以去她们面前晃晃,让她们看看自己的死对头返老还童是什么滋味。
她的新同桌是一个比她还要小只的女孩子,很会照顾人,见到陈江月来了,有些担心的问她昨晚去哪里了,顺便还把上午的笔记和作业都告诉她。
鸿承中学是省会的重点中学,很多人高一高二就已经获得了保送名校的名额,陈江月更像是来体验美好校园生活的,。
这边高落庄已经发信息告诉蒋临安:【月归】
鸿承中学的教学楼大多还是对称式的建筑,后来学校在每栋教学楼之间修建了连廊,一部分教学楼都是互通的。
蒋临安准备走过高一的时候。
罗子欣就愤愤看着他的背影,这几天因为脸上的伤疤她都是口罩示人,她想:她真的变丑了吗,为什么临安哥哥半句关心她的话都没有。
她和蒋临安从小玩到大,本来以为他们就是青梅竹马的校园文,结果在高一杀出了个程咬金。
在连廊看书的赵玲正准备回教室,从普通版靠上来的尖子生,现在在罗子欣班里位列前茅,就是因为眼神不好,经过罗子欣身旁的时候眼尾瞥她一眼。
罗子欣的怒火好像找到了着陆点,走过赵玲身边狠狠一撞,就差几步,差点将人撞翻到楼梯下。
她从来就不担心会被叫家长,哪怕自己小的时候在学校也受过欺负,她也和那些被她欺负过的人共情不了,根本就不是一类人。当她开始反抗,将欺负她的男生推到楼梯下,她才发现原来那只是纸老虎,她将所有人都收拾了一遍,他们只是敢怒不敢言。
后来她变本加厉,将小山城考上来的女生的头塞到厕所里,吃了满嘴的屎,她反抗刮伤了她,可笑的是那女孩的父母从大老远的工地灰扑扑地赶回来,只为给她点头哈腰的道歉。
她尝到了快感,没有人会反抗她,班里的人都在讨好她,包括那些满嘴传道受业的老师,哪怕后来她明白了,是因为她父亲是省会的书记,也只有更加的肆无忌惮。
她一定会让高一那个女生付出代价的,谁都不能抢走她的东西。
陈江月看见蒋临安就恍惚的很,在她没有刻意的记忆中,那天暴雨里的梦应该已经过去了十多年,梦中的少年也应该像大侄子那么老了吧。
可她看见蒋临安就觉得梦中人的身影又清晰了起来:血迹斑驳的破房子、笼子和少年、开膛破肚用的刀子,零碎的记忆喷泉式的涌上了脑海。
蒋临安眉目像,清瘦贵公子模样。而梦中那少年,柴瘦营养不良,眼神桀骜不驯,只能说眼神轮廓是像的。
恐怕梦中那位并没有眼前这位的富贵命。
也不知道他当时有没有成功逃跑,要杀他的那个老外那么多刀子,而他又那样孤立无援。
七十年的时光很漫长,也不是所有事她都能记得清清楚楚,那个暴雨中的梦是例外。
她问过要陈近生少年的照片,他说没有,她也只是下意识的将那些奇异的经历与他挂钩。
蒋临安看她在发呆,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
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师兄还有什么兄弟姐妹吗?陈江月直接忽略了这个问题的唐突。
蒋临安以为她只是想要了解他更多,有大哥和二姐,怎么了吗?
她抓住了重点,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