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我要定了。」俊美的薄唇輕啟,閻徹冷冷地向總管開口,引來貼身隨侍文御的側目。
自己的主上,從來不曾如此帶著一分強勢必奪的語氣去索要一名奴隸。
他的主上,性情冷淡,對什麼事情都很淡漠,他是神的後代,什麼東西他全都隨手可得,根本不需要用盡心思去獲取,如今他這口氣雖然淡然,可以他從小陪伴在主上身邊的觀察,他能敏銳地察覺出主上對這名女奴有著相當高昂的興致,讓他在心底頗為驚訝。
他一直以為,他的主上是個沒有心的人。
他從小便以貼身護衛之名跟在主上身邊,他們年齡相仿,性子也雷同。本來,他認為自己已經是個足夠冷靜、足夠冷酷的人了,沒想到遇上他這輩子唯一的主人後,他才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的含義。
閻徹,亞斯特國王的嫡長子,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俊美王子,他有著一副天生麗質的絕美皮囊,雕刻般的立體五官鑲著一雙鋒利卻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樑,修長而堅挺,絕美的薄唇帶著一絲沒有人能夠抵禦的魅力,他生得極致絕美,卻沒有任何人能夠引燃他的熱情。
冷靜、冷酷是他唯一的表現,也因為如此,他年紀雖輕,卻沉穩內斂得讓人害怕,更讓人感到害怕的是,他從不近女色。
外人都不知曉,他宮殿裡的女僕是無法靠近他的寢殿的,唯一能夠進入的只有一位,是從小照顧他長大的奶媽,除此之外,無人能進入他的私人領域。
有時候文御都有些懷疑,自己的主上是否患有斷袖之癖。
他禁慾,從未碰過女人。
甚至,連自慰都沒有。這不正常,這不是一個正常年輕男人該有的表現。
如今,他眼神裡那不尋常的掠奪,看起來是那般絕對,不能放過的狠戾。
這些從未發生過的事,全都是因為那位女奴。
然而,另一方面,赫冷則因為閻徹的主動指名而暗自咬緊牙關,他放在雙側的手瞬間因為情緒而奮力握拳,暗自隱忍著怒氣。
從小開始,什麼好的東西總是率先落入閻徹的口袋,他甚至都不用怎樣努力,就能得到眾人的讚美與掌聲,這是他赫冷努力了一輩子也得不到的待遇。
就因為他生於閻家,一出生他就注定高他一等,赫冷明白身世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事,可是,要他處處矮閻徹一節,樣樣都拿他挑剩的,他怎樣也無法心甘情願。
如今,連一個女僕他都無法從閻徹手中搶回來,他很氣自己,卻更痛恨閻徹的存在。
要是,他不存在就好了......
這個念頭一起,就如同一個魔咒般,緊緊纏繞著赫冷的腦海,讓他漸漸失去心裡應該掌握的分寸,無法自行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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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若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是如此倒楣?
為何她越不想要什麼事,那件事就偏偏越是找上她?
此刻,她已經被帶回閻氏大王子閻徹所居住的日時殿,從現在開始,她的主人便是那位眾多女孩爭相想近身靠近的閻徹。
回想起前幾個小時,她還在偏殿等待分發,本來是一派輕鬆的,因為她一直認為自己沒有其他兩個女孩貌美,應該不會被閻氏選上,能夠逃過一劫。
誰知,閻氏繼承人竟然選擇了她,成為他的貼身侍女。
當宮廷總管急乎乎地來到侍女殿要提領她時,那個葉辛的眼神幾乎都要噴出火來,她似乎完全沒想過自己會中箭落馬,然後讓她這個身份低下的奴隸階級捷足先登。
而她自己,還在震驚當中就被趕鴨子上架,跟著閻氏繼承人的車隊,一同回到了他所獨居的宮殿,日時殿。
一到日時殿後,她被安排在閻氏繼承人寢殿旁的小木屋裡安置,安置她的人是日時殿的殿儀總管,忠毓。
日時殿裡的大小事務都歸他管,是她的頂頭上司,一位相當年輕又溫文儒雅的俊美男人。
他要她先待在木屋裡等待主上的召喚,這間木屋從現在起就是她獨居的房子,歸她所用。
於是,即刻起,她已經確定成為日時殿裡的一份子,也確定成為了閻氏繼承人的貼身侍女,再無轉圜餘地。
主上.....
她的主上,已經確定是那名王位繼承人,閻徹。
商若坐在木屋裡有些忐忑不安,她的主上身份極其尊貴,是她用盡一輩子心力也完全接觸不到的人,擁有這樣如此高貴地位的人,會是怎樣的一個人?
她無法想像。
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商若立刻起身前去開門,門開,來人是忠毓。
「皇后來了,她要見妳,妳整理一下,跟我一同前往前殿接見。」忠毓緩緩開口說道,臉上掛著一抹淡笑。
一聽見皇后來了,商若有些心慌了起來,她呆愣地盯著忠毓,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模樣,讓忠毓有些忍俊不住,他再次緩緩開口安撫商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