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在她耳旁唠唠叨叨的,花千遇也乐的清静,她摆弄着桌面上的琴匣。
法显的目光也随之落在琴匣上,她那把总是贴身带的黑伞不见了,身旁却是多了一台琴。
见得法显眼中淡淡的疑惑,花千遇嘴角一勾,她拍了拍琴匣,说道: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她脸上隐秘的笑容,让人有几分不安。
法显迟疑了一下,点头。
花千遇面上笑容愈盛,她欠揍的嬉笑道:喊我一声姐姐,我就告诉你哦!
法显:他突然又不想知道了。
他凝滞的思绪转动一下,意识到花千遇又在企图占他便宜,他可是比她要年长不少。
法显抬目看她,带着捉弄意味的笑容明媚的刺眼,他微微垂眸,平静的说道:如若贫僧未猜错,施主的天罗伞和昆仑神镜都藏在琴匣里。
闻言,花千遇眼中晃过一丝惊讶,法显没错过这转瞬而逝的情绪,顿时心中有了答案,他猜对了。
这两件东西她是绝对不会离身的,那么只有唯一一个可能了,藏在她随身带着的琴里。
事实也正如法显猜测的那样,她的天罗伞成了一个显眼的标志,她若是拿着出去,定会被人认出,她离被抓住也不远了。
天罗伞又是她的贴身武器,她又不能不拿,所便藏在琴匣里带着。
没占到便宜,花千遇不是很开心,她哼声道:算你猜对了。
法显看她闷闷不乐的脸色,嘴角微微一弯,浅淡的笑容自他面上闪过。
随后他开口问:施主怎知贫僧现暂住在赵府?
花千遇随意回道:白日时我在城南见过法师,成功脱身之后,就问了路人得知法师住在赵府才一路找来的。
法显面露了然,难怪白天感觉到有道视线停留在他身上,原来正是她。
花千遇也反问道:你不在佛寺里念经礼佛,跑来盛京做什么?
贫僧本要去江都的,所来盛京是顺路送一位施主归家。
听闻他言,花千遇急忙问:你要去江都城!
正是。
花千遇当即拍板定案:我和你们一起去。
法显疑问道:施主去江都所谓何事?
看他一眼,花千遇反问:你去江都做什么?
墨家大喜贫僧代表天台寺前去祝贺。
花千遇也懒得想理由,敷衍的说:我和你一样。
法显不用想就知,她心中别有一番算计。
发觉法显略有疑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花千遇不想再和他多谈了,说的越多越容易露陷。
她站起身打了一个哈切,怠倦的说:太困了,我要去睡觉了。
她非常自觉的走到法显的床铺旁,脱掉鞋子直接躺了上去,拉着被子往身上盖,嘴里还闲不住的念叨:昆仑岛的人简直就是牲口,特么的连续追了我两月有余,这段时间我都没有睡好过。
想想我也真是惨,不是在逃跑就是在逃跑的路上,现在终于甩掉他们了,我也能安心的睡一觉了。
法显无言,总觉得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很适合形容她。
花千遇的身体一沾上柔软的床铺,就闻到一股淡薄的檀香味,被褥上沾染了法显身上的气息,宁静的气味使得困意霎时袭来。
她的神智开始变得昏沉,朦胧的视线里是法显端坐在木凳上的身影,静静地,一动不动。
她半睁半阖的眸子,看不清他此刻隐在晦暗处的神色,便说道:法师,天色已深,你也早点休息吧。
这句话很贴心,前提是她没有霸占法显的床,独占了别人的床,还让别人早点休息,这不正是一种无耻的行为。
法显什么也没说,等她睡着之后,他来到床边,俯身给她掖了一下被角。
她安静的闭着双目,墨发缱绻的揉在她的脸侧,蒙了一层清冷的薄雾似的,分外的苍白精致。
她的脸色不如以往红润,看来确实休息的不好。
法显垂落眸光,转身去了外室,他并没有休息,反而接着去打坐。
翌日清晨,法显做完早课返回房屋,花千遇还是没有睡醒,他也没有喊她,又合上房门出去了。
赵府今天很热闹,下人们都忙着张灯结彩,已备晚上摆宴席之用。
花千遇睡到未时,她才缓缓醒来,这大概是她近期来睡的最好的一觉了,不用担忧被人追上,而一直不敢睡死,稍微休息一下就要继续赶路。
清醒之后,她只感觉神清气爽,连日来堆积的疲倦,也都一扫而光。
她穿好鞋袜,下了床榻之后,坐在镜子前,开始易容了,接下来的时间她都要换一张脸行走江湖。
昨日谢若诗和她商议的办法便是,由她易容成她的样子去往南凉国,为了不让昆仑岛的人发现破绽,谢若诗建议她和追的最紧的那些人打一架,让他们始终都认为,追的是同一个人。
她心知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