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笑起来也很好看嘛,玉婵又拿指头戳他双颊,要多笑笑嘛。
阿九倏地抿住唇,不让她瞧自己笑了。
可玉婵偏要闹他,捏着他两颊的软肉往外扯出一个弧度。他无法,便也反击,挠她腰上的软肉。
玉婵果然求饶:哈哈哈我不闹了她笑得乱扭,要躲他挠,人往后仰,幸而阿九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腰背,才没摔倒下去。
啊她小声惊呼,堪堪稳住身形,抬眼便对上少年的视线。
因着她坐在杌子上,他起身扶她,弓着脊背,厅堂的烛光拢在他身后,正脸便埋在阴影之下,可他目光灼灼,暗处也掩不了眼中的光亮,他眉头微蹙,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玉婵愣了一瞬,待反应过后转开视线,轻拍了拍心口道:好了,我去换件衣裳,你先吃罢
话罢便要推开他,可他手劲大,牢牢禁锢着她。
玉婵因着他的固执又起了逆反的心思,将将一瞬的奇异感觉烟消云散。她拿手拍他:要不要吃饭了?
阿九点点头,盯着她不放,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一起。
玉婵脸红了红,抬起下巴,一副睥睨姿态:哼,真黏人。
没法子,那她肯定要屈尊降贵陪陪他了。
阿九高兴起来,抿了抿唇便松了手,坐回杌子上。
他这回倒是学聪明了,知道拿碗接着菜了。
玉婵被一口肉一口菜地喂了许久,等肚子有些撑了才终于反应过来,竟然就这样被投食了?
唔,我饱了,别再喂了
阿九颇为可惜地看了看她,确定她是真不再要吃了,又巴巴拿着空碗放到玉婵面前。
不是吧,莫不是在玩互相投食的家家酒?
玉婵有些憋闷地瞥了瞥阿九,可总感觉吃人嘴软,噘了噘嘴,还是不甘不愿地拿起了碗筷。
之后的几日,阿九像玩新游戏上瘾了似的,有空便来寻她喂饭。
玉婵见他几次下来筷子用得也有模有样起来,便随他去了。可他总是十分没有分寸和眼色,要她喊停才罢手,偏还爱用可怜兮兮的视线看她,每每惹得她心软,忍不住又让他多喂了几口。
*
因着脸上的红痕未褪,再加上阿九时不时便来找她,玉婵在自个儿屋子里窝了好一阵时日。
是以这日早晨,如意转述柳芷清的吩咐给她听后,她才恍然惊醒。
娘子,您有几日没去正院那了,如意将她长发挽起,梳了个简单的垂挂髻,主君夫人说也该要考校您了。
?!玉婵愣了愣,旋即瞪大了眼,吃惊极了,原来还要去的吗?
娘子,您的心底话漏出来了如意闲闲道,挑了两支粉团花红的花型小簪插入发髻左右两侧。
她立马闭紧了唇,不说话了。
可面上又是十足的懊恼,叹了口气,终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那阿娘他们起了吗?
该是起了的。
那用早膳了吗?没用的话还能献献殷情。
您说呢?
好吧,早死早超生,玉婵立马起身往外间去,准备用了早膳就去负荆请罪。
不想才跨出里间,就见阿九端坐在杌子上。
来得也太早了些吧。
玉婵现下见他心情便有些复杂,因着他,她休息了好多时日,可也是因为他,自个儿得意忘形,将念书抛到了脑后。
她心里恼他,又清楚不应当,便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对他,哼哼唧唧说不出话。
阿九全然不知她想,亲亲热热就要靠近她,拽她袖衫。
玉婵扯了扯衣摆,没扯动,便随他去了,别别扭扭地开口道:作甚?
阿九看她一眼,一脸理所当然的神情:早膳。
就知道吃,你是猪啊!
玉婵动了动唇,才忍住没一大早就骂人。
可她自己也确实是要用早膳的,轻哼一声,磨磨蹭蹭坐到桌案边上。
阿九跟着坐到她身旁,翘首期盼今日早膳,如枯苗望雨。
没多时,桌案上便陆续多了些点心和白粥。
这回玉婵终于不要他喂了,她还有气呢,怎么能和仇人和平相处。
阿九颇是怨念,吃一口点心瞥她一眼,喝一口粥又瞥她一眼。
玉婵权当不知,自顾自用了早膳便要离开。
阿九急了,要拉她手,不想她反倒是泄愤似的拍他胳膊,狠狠盯了他一眼:我要去给爹娘请安了,待会儿他们还要考校我,你要是也想就一道儿吧。
他立马毫不留恋地松了手,让她无牵无挂地离开。
狗东西,惯会审时度势。
玉婵恨恨,磨了磨牙,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她心里有气,急急走到院外,直到离正院近了,才放缓了脚步。
近乡情怯啊,她正想要不要装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