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我可怜?没有下次
苏星垂下头,墨黑的长发遮住桃花眼里波云诡谲,额角的血渗出、聚集、滴落,击中散在地上的墨绿披肩,多像旷野里开出了一朵花。
念我可怜
纤长的食指按上血滴,沾染上略带腥味的血沫子,红、白、绿的对比如此鲜明,苏星的眼里出现一丝迷茫。
她仿佛受到蛊惑般,俯身趴在地上,额头抵着披肩,感受血液浸透丝绸的微妙。
糖糖糖糖,她似哭似笑,攥住布料一角,好一个念我可怜!
好一个念我可怜
那就念我可怜吧,最好长长久久地念着。
苏星就这样趴在地上,眼中光彩明明灭灭,面上却无悲无喜,仍是一份高高在上的慈悲神像样。
她不去回想闪闪发光的过往,也不幻想来日光景,只是这样趴着,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
灵幡无风自动,小客厅里的香烛噼里啪啦响着,竟然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你这是何苦呢?
清冷的、具有金属的声音随着关门声响起,连带着捎来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废话真多。
苏星把手伸给来人,在她的帮扶下坐起来。
傅一白有没有和你说过,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女性Beta变魔术般拿出一件外套,搭在苏星身上,受伤了还就这样趴在地上,你以为自己还是Alpha
吗?
我没有叫家庭医生,苏星沉眉冷目,声音也像施加了冰冻魔法般寒凉,你们监视我?
女性Beta带上手套,
从医疗箱里拿出镊子和消毒喷雾。
抬头,柳意如抿唇轻笑,别这样看着我,冻着我了谁给你处理伤口。
谁让你来的?苏星冷不拉唧地盯住她,并不配合。
怕了你了,柳意如轻笑,声音舒缓,含了些安抚,怎么也是一起长大的同伴,最基本的信任应该有一点吧。我怎么会监视你?
苏星冷笑一声,微微抬头,方便柳意如处理伤口。
是你的小情人啦,她担心你的伤口,才叫我过来,别忘了我还是唐氏的家庭医生哦。
柳意如用镊子拨开粘在额角的头发,消毒喷雾对准伤口,有点疼,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苏星终于有了点笑意,眼尾弯弯,不疼。
有情饮水饱。
柳意如评价道,轻柔地涂抹药膏,又贴上了人造皮肤绷带,乍一看跟没有受伤一样。
不要这个,苏星说,把伤口弄得严重一点,用棉纱绷带,多缠两圈。
你这又是何苦呢?柳意如摇摇头,仍是按着苏星的吩咐将伤口处理地骇人些。
不苦,管得真多。
苏星冷着脸反驳。
柳意如沉默。
她怎么说?苏星眨眨眼,眼睫如扇,糖糖,糖糖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让我来看看你,柳意如垂眸,声音平静无波,何苦呀,苏苏
苏星没搭理她。
柳意如摘了手套,附在苏星耳边说,最近有异动,组织那边,我和一白会帮你挡着我们从来不求你做什么,保护好自己。
苏星听完,斜睨她一眼,冷声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若来就来
好,我的苏大女王,柳意如揉了揉苏星没被绷带包住的头,我要离开了,有什么想让我带话的?
和糖糖说,我伤得很重,都是因为她,苏星面无表情地吩咐。
没有了?对我和一白?
苏星扶着额头,问:要有吗?
知道了,别扭的苏苏。
柳意如提着医疗箱,推门出去,她没记着走,先上二楼去回禀唐黎蒿。
大小姐。
唐黎蒿刚洗完澡,一身水汽,盘腿坐在地毯上,见到柳意如有稍许惊讶,很快又反应过来。
小妈怎么样了?
在唐黎蒿打量柳意如的时候,柳意如也在打量着她,凤眼,薄唇,浓眉,直鼻
看起来倒是变了很多,也不知道苏苏到底喜欢她什么?
柳意如微笑,礼数周全,夫人的伤口有些深,不过现在已无大碍。只是
唐黎蒿薄薄的眼皮一抬,睨视她,只是什么?
语调骤然升高,暴露说话者内心的焦灼。
我到时,夫人趴在地上,伤口一直没处理,柳意如瞥一眼唐黎蒿的神色,继续为苏星助攻,夫人有时候有些任性,也许有些时候反而要大小姐多多包容,但夫人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夫人,大小姐
水滴顺着湿发坠落,渗进地毯,唐黎蒿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苏星倒在地上,额角渗血,面无表情的模样。
苏星是个无法被标记的Omega,一个残次品。
可什么算残次品?什么又算优良品?!
把人,把有自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