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究竟为什麽会發展成这地步呢。
在公共场合让水壶开着大睡虽令人难以置信,但她入寐的侧颜与惊醒时的傻样都不难看。
因有求于他,不顾鞋子难走,也要追着他跑,到了能触碰的距离后却又因怕撞到他而害自己扭到。
明明已祸不单行,却还总悬着心挂念别人。
对待男人的逻辑有问题,防备心低,却总又在至近的关头隐喻底线的存在。
一对杏眼水灵又有神,身体很香。胸不大,身体曲线却窈窕柔媚。
声音像温煦的风,出口的也只有体贴的话。
如果能拥有这样的一个人,那该能填补他多少缺憾。
她温柔地任他予取予求,而自己不仅给不了半点作画模特以外的实质回报,还用尽心思,仅为了私慾,使出卑鄙的伎俩造成这种伤害她的局面。
连禽兽都不如。
他的慾望被那一声哀叫斥逐,理性回復后,责任感像铅块一样压向洪谦生的肩头。
林雾琴感觉到掐着自己腰部的双手将她整个人上提,体内的那根炽热缓缓退出。片晌之后,她也被身后站起了的他揪了起来。
男孩劲瘦的手臂越过她的肩,挤了坨沐浴乳,另一隻閒着的手则撩起她披散的湿髮。
他将沐浴乳搓出泡泡,开始笨拙地涂抹着她。
他距离她极近,他那仍肿胀又高竖着的阳物时不时会擦到她的臀部,但他全程不發一语,揉弄她身体的手也相当安分。就算搓洗到胸部与臀部时,揉动手法也十分正经,与稍早玩弄她身体时的狂妄判若云泥。
感受着那无半点挑逗意味、将柔情藏得隐晦的双手,她想看他此时的表情。她轻轻地将头转向他,惟她的小动作随即被他逮住,他用蘸满泡泡的手将她的下颚扳回去。
他不希望林雾琴看他。此时的他体内像打翻了五味瓶,满腹酸涩与懊悔,双颊也热辣辣地發烧。
都恨不得鑽进地缝裡了,怎能让她瞧见这样的自己。
然而她像是被激起好奇心的猫儿,索性将头往另一边转,执意要看他。于是他不遑多让,她往哪边转,总能及时将她往反向推回。
两人一来一往地攻防了一阵,最后是林雾琴被蓦地从身后向前方牆壁伸来的精瘦双臂给吓着,停止了动作。
男孩的躯干与手臂和牆面形成了一格禁箇着她的四边形,她的耳边极近处传来他暗哑的声音:「我看妳心情不错嘛?」
「咦....?」
「所以只要长相是妳的菜就行了?」
「什麽?」她下意识地又转了身,但仍再度被扳回去。
「妳刚刚,」他的语调逐渐失控,「都被我那样了,妳现在却像没事一样」
「洪谦生....你在说什麽?」
「今天换成是别人妳一定也很无所谓吧,」他咽着唾沫,胡乱拼凑着语句,「妳真随便。」
「洪谦生你到底」
女人的口吻也变得不如以往温和,惟她话没说完,头部却先被他盖上了浴巾。
视野被毛巾夺去,愣怔之间,传来了浴室塑胶门的关门声响,接着是翻找物品的一阵嘈杂,最终则以铁门的关门声响作结。
不一会功夫,狼籍的浴室变得寥无人声。她明白他走了。
林雾琴扯下挡着视线的浴巾,恰好镜子下方的玻璃架上,一隻黑底银字的刻度錶映入眼中。
莫名其妙。
她真的搞不懂他。
。。。。。
电视上播着财经晚间新闻,朱遇梅和洪富城坐在沙發上,看着他们的儿子沉着脑袋踏进家门。
「谦生,」朱遇梅含着尖嗓问道:「你头怎麽湿的?」
「....流汗。」
「我们晚餐都吃完了你才回来,你上哪去了?」
想必又是在餐馆吃的。
「到处晃,忘记看錶。」
他不意识地甩了甩左手,却發现手腕处比平时还凉。
另一边,朱遇梅似没察觉到他的小动作:「连錶也能忘记看。你志愿到底填了没?」
当然,他知道她是在问填了会计系没,而不是单纯问他填好了没。
是否应要庆幸,自己今日的行踪在这个话题前毫无轻重可言?
「上礼拜已经交出去了。」
「呀,你填了?」满怀欣喜与期盼的语气。
「填了又不代表会上。」
「你妈问你填了没。」洪富城则语调威严,对儿子迂迴的答复显然不快。
「填....」哈啾!「填了。」
听闻自家儿子那声响亮的濆漩,朱遇梅那张徐娘半老、风韵尤在的面容失了几分颜色,「你又开始打喷嚏啦?」
「我」
「妈妈明天给你放多点钱在桌上。」
要不是鼻子塞的难耐,以及对于家中权威的惯性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