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延醒来时躺在一张病床上,身上清爽了许多,他原本那套shi了又干干了又shi的西服被换成了柔软干燥的病号服,布料很是亲肤舒适。
昏昏沉沉睡了一觉后,周身的疲乏感全然消失,白玦延木讷地盯着上方纯白干净的天花板看了半晌。
“醒了?”空旷的病房里,熟悉好听的青年音柔声响起。
白玦延偏头朝音源的地方看去。
晏泽坐在靠窗户的病床上,一腿半曲,一腿随意平放在床上,胳膊肘撑在窗台上,手支着下巴微笑着看着白玦延。他整个人笼罩在明媚的阳光里,上身赤裸,背上还有整齐的鞭痕,身上细小的汗毛被光一照发散着光晕,窗外的樱花正好开了,给晏泽加了一层柔软的暖色调背景。
阳光、樱花、少年,整个场景美好得不似人间。
这瞬间,说不心动是假的。
尽管内心波澜起伏,但白玦延面上依旧冷冰冰的。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翻身起来,一身病号服硬是被他穿成了下一秒就能上台演讲的商业正装。
晏泽没从急救室里出来时,他满脑子被自责愧疚占据,担心慌乱的情绪占据他整个身心。
现下睡了一觉,Jing神补足,他大脑恢复冷静,正常运转了起来。
从他醒来后,晏泽的视线便一直落在他身上,白玦延并未先说话,只是走到床头柜边倒了两杯温水,一杯自己喝,一杯递给了晏泽。
晏泽接过水喝了两口,便眼巴巴看着白玦延。
白玦延喝完水,站在晏泽病床前,面无表情,语气平淡,“我跟你道歉,初调前没有对你做充分地了解,害你身体出现状况,这次的医药费我会全部负责,也会给你应有的赔偿。”
晏泽还以为他一本正经要说什么呢,原来是这个,真是严肃得可爱,晏泽笑了下:“赔偿倒是不用,都是我自愿的。”
白玦延还是不苟言笑,他继续道:“既然如此,你不追究,那我也不追究,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晏泽还是一脸笑意看着白玦延,乖巧地说:“嗯,好,你不追究就好。”
之后白玦延就没再和晏泽说话,他在屋里搜罗了一圈都没找见自己的衣服,便打电话给朋友,让朋友给他送一套衣服过来。
等衣服的时间里,晏泽摸不准白玦延此刻的心理,他本想打破僵局,调皮慵懒地叫了声,“主人~我还想喝水。”
结果白玦延却直白回道:“以后不用这么叫了,我们的关系也到此为止。”
这下晏泽脸上的笑意顷刻间烟消云散,语气瞬间沉了下来,“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最初我就跟你说得很清楚,做得到我的要求,你就还是我的狗,做不到,你就离开。目前看来……”白玦延极为敷衍地打量了下晏泽:“你没有做到。”
这剧情发展完全偏离晏泽的剧本,他本想醒来时,心怀愧疚的白玦延会对他百般心疼迁就,他以为白玦延对他和对别人不一样,结果白玦延还是这么不近人情。
一时间怒气上涌,晏泽从床边站起来,直视白玦延问道:“怎么没做到?不是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了吗?”
“是吗?”白玦延同样直视晏泽,目光冷硬,“网调时,我让你做的你都做到了?”
晏泽有些心虚,一时无法反驳。
白玦延接道:“如果都做到了,不至于会让我误判你的耐受度;如果都做到了,初调中你对夹子的反应不会那么大。我不养不听话、还骗人的狗。”
白玦延不傻,晏泽初调中的各种生涩反应,都昭示着之前网调中他布置下去的任务,晏泽一个都没做,两人的语音调教也是晏泽为了配合他而表演的一次又一次的口嗨戏码。那天的喝牛nai只是个小插曲,虽然最后它让白玦延大脑当机了一段时间,但是当机器重新运转时,一切不合理都在得知晏泽是dom时有了很好的解释。
真当白玦延是傻白甜那么好糊弄嘛,俱乐部老板的演技也太过生涩,生命垂危的弟弟在急救室抢救,而他却跑去处理俱乐部急事,三天都没回来,甚至一通电话一条消息都没有,这是一个正常哥哥的行为?
当然这些都只是白玦延的猜测,并且也确实是他把人弄进医院的,他甘愿站在急救室外等那么久,除了真的担心晏泽外,他也暗暗觉得这是俱乐部老板故意晾着他,毕竟伤了人家弟弟,人家不生气才怪,所以白玦延没有丝毫怨言,他就当以这三天的罚站还了自己的失误之责。
如今晏泽的伤势是真是假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了,小狗已经好了,还能活蹦乱跳了,而他也用三天罚站还了晏泽的伤,他不追究晏泽网调时一直骗他,也还了晏泽这段时间以来对他的喜欢,两不相欠。
白玦延衣着整齐走出病房时,晏泽还没缓过神来。
他一遍遍回忆着白玦延刚才和他的对话——
“我自认是一个不太看重感情的人,我不喜欢麻烦,你我都明白,什么样的人能够满足我们。或许你认为你成为我的sub,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