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的家在离主星不远的一个伴星上,最通常不过的楼房,一室一厅的布局,是他在第一次获得团体二等功那时,用奖励的资源点换取的,面积不大,但好在整洁干净。
在不出任务的时候,部队从来不苛待军人,每个人各自有各自的玩乐,甚至很多人依仗自己的身份私生活混乱,但只要没人闹到明面上,首长们也从来不过问。也不同于过往对军人身体素质的高要求,现在虽也存在指标,但是准入标准却下降了很多。
当今社会,虽说是AO平权,但暗地里终归有些许不同,一名omega若过了法定婚龄过久仍不结婚生子,同龄人或许不会说什么,长辈往往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苏叶不耐烦听七大姑八大姨的嘘寒问暖,也未选择离家近的地方,往来交通不便,却也乐得清静。
家中有一台小的投影仪,正实时转播地方台的新闻,无非是什么alpha殉情、某位明星omega隐婚生子之类,无意义却赚足了噱头,苏叶抬手关了投影,躺到在沙发上。
光脑适时响起,苏叶向下一瞥,不出意外,又是家里人来电,他按了按太阳穴,还是选择接听。
“叶叶,这次出任务过了这么久,没有受伤吧?”光脑对面是一名中年妇人,眉眼间仍带着些许凌厉,但岁月的风霜稍许将棱角打磨光滑,言语中仍然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前些天你爸爸谈生意,刚好遇见了能源部的副部长,他家里有个alpha,叫赵烈阳,比你小一岁,模样长得俊俏,也没有婚配,趁休假,回来见一面吧。”
苏叶的眼睛向下看去,深叹了口气,敷衍道,“下次吧,这次任务时间太长,我的发情期紊乱了,那些上流社会的人不喜欢看到抑制颈环。”
苏母也不恼,只是提醒说,“你答应过的,如果30岁还不嫁人,也不必在军队继续待下去了。”
苏叶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瓶冰镇饮料,应了一声,单方向关掉了通话。
刚拿出来的饮料与空气接触散发出缕缕白烟,像是不为人知的隐秘往事,在阳光下消失于无痕。
苏叶的休假时间就这样单调却充实地度过,闲来打游戏、看电影,常常运动训练,清静到不然世俗的尘埃。
他喜欢翻看那些已经被称为过时且落俗的文章电影,那些被称为未开化的不具备二次性征的人们,在充满生命力的星球上肆意散发喜怒哀乐,俯仰千年,那些仍然保留在岁月长河中的人事不被历史所蒙尘。
那时候的人该多幸福,有用之不竭的资源,有相对平等的社会。
看完了一部电影,苏叶站起来在房间里转了转,房间太小,总伸展不开,像是装饰精美的鸟笼,囚禁着他,即使他是自由的。
在跑完十公里,又几十个推举后,苏叶躺在床上打开了联盟最新出的游戏。
光脑在一旁不停地弹出新的新闻与消息,苏叶全部点了清楚,想也不用想,那些明星与上流阶层的腌臜与光鲜,永远是媒体追逐的焦点。
当他以为还可以就这样继续百无聊赖下去的时候,一则通讯请求与一阵熟悉的冲动不约而同地跳出,碰撞在一起。
苏叶看到安柏莱雅的名字出现在光脑上时,下意识地蹲在床头柜旁翻找抑制剂,他需要清醒而冷静地面对自己的副官。
第一层抽屉靠左第一盒,放着他在出任务前备好的抑制剂,一盒三支,他的发情期偶尔不稳定,这次过了两个月才来,但剩下的药剂刚好过完这个月的发情期。
他抽出一支抑制剂,装好针头准备注射的时候,下意识翻过盒子,看了一眼失效日期,颓然地放下抑制剂,连同盒子一起扔到了垃圾桶里。
生理的本能并不因为意志而有所动摇,直愣愣地照着苏叶扑来,连同空气都变得躁动不安。
苏叶走回客厅,抽了张纸擦掉额头浮出的汗液,双手撑在沙发背上,同意了安柏莱雅的通讯请求。
“舰长,你看到了通知吗?”莱雅穿着一身三点式泳衣,背景是碧海沙滩,她端着一杯啤酒,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她小半张脸,笑得像背后的骄阳。
“还没。”苏叶只觉得难受,迫不及待地想要关掉通信,“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我只是奇怪,按理说流火的修理应该没这么慢,为什么我们一直没有任务安排。”她仰头灌了一口酒,回头应了一声好友的呼唤,接着说,“还没说正事,虽然通知应该到你的光脑了,但是你休假不是不喜欢看消息嘛,我就来提醒你一声,后天在主星有个表彰仪式,追封烈士,据说还要给我们奖励。”
苏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嘁,人都没了,要个头衔有什么用。”莱雅喃喃,“比起活着,头衔什么用也没有,但是没都没了,总不能连头衔都没了。”
“慎言。”苏叶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说道。
“舰长,感觉你好像不大舒服的样子,我也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说罢切断了通信,关闭前还听得她与好友的调笑声。
莱雅的话没错,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