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地方,任何人都会说谎。
付零确实是有一点点慌了。
经历了这么多次的事件,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居无定所经常会换地方、换身份的日子。
当有人告诉她,快要能回家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朱管家的声音再次打断所有人的面面相觑:“而给你们的奖励,就是两扇门还两把手术刀。”
“两扇门?两把刀?”程师傅的脸都歪了。“这是哪门子的奖励。”
朱管家忽然安静,脸上带着的那张朱红色的面具好像有少许下滑的弧度,露出的额间的一点点肌肤颜色。
肌肤白如宣纸一般瘆人,它好似跟那件白袍一同变成了煞白色。
付零想到了太平医院里面的宣纸做成的纸人,不知道朱管家是不是也和那些纸人一样,只是一个虚假的替“φ”传话的人。
见朱管家不说话了,黄小乖瞪了一眼程师傅:“你能不能闭嘴。”
程师傅好歹也是个大男人,忽然被一个刚成年的黄毛小子吼了这一句,气得浑身发抖,脖子上面的老虎尾巴也跟着他脖颈之间抖动着好像真的要有一只老虎飞奔出来似的。
他指着黄小乖的鼻子,瞪大了眼怒喝:“你再说一遍。”
尚明亮赶紧劝了起来:“算了算了,先听朱管家怎么说的吧,别内讧了。”
程师傅碎了一口:“呵,什么内讧,我们本来都不是一道的。”
这句话程师傅说对了。
如果最后只能有一个人离开三千世界的话,每一个人的角度都是对立的。
好不容易醒过来的夏法医对形势有一点模糊,他整个人躺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脸和左右手臂的肌rou,才让自己能够稍微缓和过来一点。他支着耳朵,一声一声的呻yin着,好像身上的疼痛感觉还未消。
见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朱管家才缓缓开口。
“这两扇门,白色的叫生门、黑色的叫死门。”
众人心里戚戚。
听名字就莫名其妙来了一股寒意。
朱管家继续道:“而你们要从死门进入,进入之后一共有七个空间,每一扇门都有一道题目,解开之后进入下一关。直到仅剩下一个人,推开最后的生门。”
听到这里,所有玩家还是一头雾水。
黄小乖又问:“还剩下的刀呢?”
朱管家负手而立,身上的白袍飘飘然,无风自动,它伸出两只手来,一只手上握着一把银色幽幽亮的手术刀。
它递给付零的时候,同时说道:“用这两把刀,剖开花导游和曹先生身上纹着‘X’的位置。”
付零端着两柄手术刀,感觉自己的手里面握着千斤重的东西,压得她抬不起胳膊来。
伯西恺从蒲团上面站起来,走到付零身边朝她伸手:“给我一个。”
付零犹豫了一下,递给他一只。
二人各挑了一具尸体,先褪去了尸体上面的衣物,然后找到有“X”的地方。
付零握着手术刀的刀柄,将修长的刀尖没入花导游的腹部。
尸体已经完全僵硬了,切割起来手感有一点僵硬。
虽然刀尖很锋利,但是因为尸体死亡的时间略久,rou质就像是柴了的鸡rou块。
刀子没入的时候,和尸体的rou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其他四个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把五官拧到了一起。
他们在现实世界里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却从未见过这一幕。
付零也没有。
她第一次见到尸体也是在三千世界里面,切割尸体也是第一次。
不过这也多亏了老妈优良基因,付零握住手术刀的时候就像是警察摸到了枪。
她在死者素白如纸的肌肤上面,找到了黑色的“X”的位置,然后在上面同样覆盖住“X”这个数字,划出来一个血白相加的十字。
旁边的伯西恺动作和她完全一致,只是一个面前摆放着女尸、一个面前摆放着已经瘪下去不少的巨人观。
二人都是剖开死者的肚子,然后把手探进去掏。
掏的时候朱管家递给他们一人一只手套,虽然隔着薄薄的碎料手套,但是触感却非常真实。
付零手伸进去的时候,就像是把手伸进了冰窖里面,所有人该有的温度全部都没有、该有的柔软也都没有。
“逝者已逝,一路好走。”她小声嘟囔着。
似乎这样,就能超度死者一般。
二人之中,是伯西恺第一个把药丸摸了出来,他用手套隔着掰开药丸,然后用干净的手拆开药丸拿出里面的字条。
“里面写的什么?”尚明亮凑着脑袋想要看,但是闻到一股死尸肚子里的恶臭味,望而却步。
伯西恺看着字条上面的内容,目光轻飘飘的扫了一眼付零,说道:“4,4。”
还在花导游肚子里摸索的付零动作慢了一点,她也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小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