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张大海。
死于淮宁市大众广场的入口大门处,也丢失了头颅。
还有第三位……陈超,女三十八岁。
丈夫早年离世,孕有一子改嫁。
这就是伯西恺的妈妈。
付零看着第三个文件夹里面的信息资料,还有伯西恺母亲的三寸大头照,梳着非常成熟干练的中分短发,头发被拂到耳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很亮。瞳色和伯西恺一眼,像是沁了水的琥珀。
她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伯西恺的表情,对方神情没有什么起伏变化,只是默默地把他母亲的资料又放了回去。
再翻到其他受害者资料的时候,付零发现只有第一个受害者和第二个受害者的头颅失踪,至今都未能找回。但是其他受害者都是全须全有的,只是死亡的时候身上有殴打、捆绑的痕迹,而绑痕都非常奇特且一致,一看就是“φ”,也就是赖里汉的手法。
“你看一下这个。”伯西恺又拿出一包信封,递给付零。
信封很厚,付零拆开的时候发现里面有很多洗出来的照片,全部都是受害者的。
付零大概数了一下,只有十四张,其中没有伯西恺母亲的照片。
伯西恺对此解释道:“是因为它在拍照前,就被我划伤了。”
“唔,那怪不得。不过话说回来,当时你只有八岁吧?”付零笑道。“好勇敢的孩子,一点都不害怕。”
面对一个比自己小了七岁却喊自己“孩子”的小孩,伯西恺苍白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清声笑笑:“所以只有我知道‘φ’的手背上有划伤。”
“这一点在当时应该很关键吧?如果你告诉警察,可以通过这个方法很快抓到它。”
“是啊,可是你忘了吗?‘φ’是一个贯穿南津、苏洲、淮宁三市的连环杀人犯,它第一次作案是在苏洲、第二次在淮宁,第三次就近还是选择了淮宁,但是你看第四次……”伯西恺拿起第四位受害者的资料给付零查看。
付零瞥了一眼心下了然。
第四次是在南津。
她又有些奇怪了:“赖里汉不是在妇产科医院工作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时间到处转呢?”
“因为在二十年前,他女儿逝世之后就辞掉了这份工作,以流浪艺术家的身份到处流窜。”
“喔,而它每次出现在大众视野前的时候也会用厚厚的颜料盖住自己,再加上赖里汉选择的这些受害者目标非常散,性别随意、年纪随意。似乎是心情不好了碰到谁就会直接下手,且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所以警方在调查的时候先从熟人开始排查,直到后来受害者变多才开始考虑一个随机性杀人的嫌疑人范围。”付零看着那厚厚的一摞受害者文件夹,心情复杂。
每一张纸都描述着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但是这些生命早已入土为安。
赖里汉的女儿在二十年前殒命,那时候的他应该只有三十岁左右。
而成为“φ”连环杀人犯的那时间直至死亡的时候,应该是五十岁的高龄了。
伯西恺点头:“是的,而且说实话二十年前的侦破技术并没有现在这么好。再加上,它当时是提前攻击受害人。而巧的是,淮宁、南津和苏洲这三市四月份的时候是雨季高发期。它会专门挑选下雨的时候作案,让雨水帮助自己冲刷罪孽。最后在4月4日这一天再故意让尸体被邻居或者路人发现,给警方一个大礼。”
这一系列的天时地利,让赖里汉隐藏至今。
虽然老爸多次怀疑赖里汉,可是都被赖里汉以各种不在场为由逃脱。
再加上赖里汉已经五年多没有再作案,很多旧案的细节线索随着时代流逝,已经被风化消失在时光的长河之中。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不可一世的杀人魔,最终居然死在了自己的作案基地里,直到完全呈现白骨化后才被发现。
是谁干的呢?
这次不会是要替赖里汉找杀它的人吧?
就在付零沉思的时候,另一边那四个大男人忽然惊慌失措的尖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
“什么东西!”
“是什么!啊啊!”
那尖叫声可以说是非常嘶哑,几乎快把体内所有力气都使在上面。
付零和伯西恺赶过去的时候,看到他们面对着一个摆放着石膏头像的架子尖叫,而那些石膏头像里面,有两个从鼻孔处流出血ye来。
白色的石膏体上面配上红褐色的血渍,诡异且渗人。
还有两个受害者的头颅至今都没有找到,不会是……被封存在石膏头像里面了吧?
而流血的石膏头像正好有两个,付零走上前去,伸手拨了一下石膏头像。
只听“哗啦”一声。
石膏像碎了一地,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
果然在里面。
这一下把旁边四个男人的魂再次下飞,他们缩在墙角里,战战兢兢的看着付零抱着第二个石膏头像往地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