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鸵鸟似的抱着头不去看众人,仿佛刚才的尴尬时刻都不存在。下一首歌的前奏都响起片刻,还是硝子看不下去我趴在桌上太占他们打扑克的位置捉了我下来。
唉,要不是我够大度,给了梯子就下。才不是因为怕在五条悟面前持续性丢丑呢之前趴的那位置就在五条悟的正对面,一抬头就是他,我心脏受不了。
反正在我挤开夏油依偎到硝子边上后,包间里的气氛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热烈。一拨儿以歌姬为首专注唱歌,一拨儿以硝子为代表兴致昂扬划酒拳喝啤酒。仗着没什么人的注意力在我身上,我将金色长发拨到胸前,隐秘地揉自己刚刚摔得痛得要命的胸。隔着衣物摸上去都还有不小的刺痛,虽然成为咒术师后受伤忍痛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但没有谁规定说就要习惯疼痛来着。
还很疼?夏油拉下了我放在胸前的右手,头歪了过来,他的长发这会儿也没扎起来落在我的脖子怪痒的,参差的发梢有着少许薄荷香,让我精神为之一振。他边上的五条悟已经挤去点歌台跟歌姬吵吵嚷嚷选歌,我便不避讳地把玩着他胸前的头发,他发质真令人艳羡,冰冰凉柔韧无分叉顺着手指就滑走。然后便看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咒高黑色的制服外套,里面是黑色纯棉的贴身衬衫,紧密贴合他的肌肤,勾勒出的胸肌线条叫我挪不开目光,无意识地吞咽一声。
我发誓是手自己动的,他的胸肌放松时极有弹性,手贴上去时的温热与我手的微凉形成鲜明对比,我袖子下的手臂几乎都起了鸡皮疙瘩。指尖不小心刮到一个坚硬的小颗粒,明白是什么的我下意识地往下看到他刚放下的双腿间将宽松的裤子撑起的一个鼓包。太色了,他怎么回事?!
没等我发完呆,他就押着我的咸猪手从胸摸到起伏的腹肌,再覆盖了股间的硬挺。我有种他几乎要透出裤子刺穿我的错觉。我抽了一回没能把手抽回来,控诉地盯着他就要歪到脸颊的坏笑。
我真要庆幸光线够暗,面前的桌子够高,他的勾当才无人察觉。夏油总是这样,他想要什么从来不直说,故意放出一个饵或者就暗示让我猜,做对了没什么奖励不说,做错了还有惩罚。他的恶劣性格藏得太深,还有五条悟作对比,以至于众人还以为他真是个靠谱成年男性呢,都是我让着他。
罢了,毕竟是弟弟,还能不要是咋滴。我自觉地开始帮他揉那处,他才松开我的手,但横穿我后背与沙发揽住我整个腰部,好在手还算安分没做些什么奇怪的举动。这下他把整张脸都埋在我肩头,我今天穿的低领,好担心他要是咬出点什么痕迹让我当场社死,不安地抖了抖肩。他回应以威胁似的一舔。
随着我手指的动作,他故意压低喉咙在我耳边发出性感撩人的喘息,要命,我半边身体都酥麻了,这样乍暖还寒的天气里鼻尖冒汗。
良久我手都酸了,他还一点变化都没有,见我停下来还低声嘲笑我。我冲他翻了个白眼,推开他,忙活一阵把自己搞得口干舌燥的,便宜还没占到。只是人虽推开,但手却留在了我大腿上,掰不下来就随他了。我自顾自地端起一份千层吃起来,甜蜜香浓的奶油与芒果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甜中带酸,饼皮松软弹牙,这是五条悟会无比喜欢硝子会无比讨厌的美味甜点。有点可惜这样的甜食没法跟硝子分享,毕竟她不喜欢嘛。我一边给歌姬当乖巧的捧场气氛担当,一边分神喝了酒就开始多话的冥冥学姐组,话题从房地产到股票再到乱七八糟的明星八卦。
当咒术师钱赚得多,但命也丢得快。做我们这一行的,想要结婚真的难,不知情的一般人难说能否接受伴侣长时间的夜不归宿,内部消化又成天面对同伴不知何时的死亡,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在我看来,我们这些做咒术师的人十个里面起码有九个人都是疯子,还有一个疯得格外厉害,不然早就在这个扭曲的世界里崩溃了。是以,我这个心理医生四舍五入就是在拯救世界啊,我虽然不一定正常,但我知道正常的人类社会如何教育幼崽才能保证心里的健康。想想看高中时期的夏油和五条,真是扭曲得可怕。
这周是不是要给美美子和菜菜子开家长会了,最近这俩孩子青春期成天上课看明星杂志,成绩一塌糊涂,老师肯定要搞三方会谈,就让夏油去吧。我心中毫无波澜地想着,又吃了一口千层。
等好久哦,终于到我了。嘈杂的房间中,我的耳朵一瞬间捕捉到了那个灿若星辰的男子的声音。不知道加了多少层滤镜,听上去竟有一点点缠绵。
他靠坐在单人高脚凳上,修长的腿微曲起漫不经心地一只搭在凳子的隔梁,另一只踩在地上。墨镜被推到发顶,宛如落在雪地里的墨汁,纤长的睫毛像脆弱的蝴蝶饮取他眸中的湖水。将支架拉向他的方向倾斜,双手捧着麦克风,仿佛是什么稀世珍宝。我开始妒忌那被他捧在手里的小小物什,凭什么它可以那么靠近我暗恋的人。
旋律响起,我笑不出来了,是我曾最喜欢的一首老歌,这样的巧合让我再次不得不压下可悲的心动。神明,不在乎。凡人的诉求如沙尘,于他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