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晖景是被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的。
他睡意朦胧地翻了个身,手伸到床头柜去摸手机。手机光映亮他困倦的脸,他瞥一眼时间,六月二十二日凌晨三点。电风扇还在他脚边有气无力地吱吱呀呀,他却感觉背后有一股别样的凉意。他侧躺着装死了五秒,然后认命地爬起来关窗户。
男大学生简晖景被妈妈揪着耳朵提醒无数遍,只要不开空调就得开窗户透气,只不过没想到今晚的雨实在瓢泼,硬生生把简晖景从无梦的好眠中惊醒了。他用力合上窗,手肘一不注意磕到墙壁痛得他呲牙咧嘴马上就要飙泪——就在这时,他听见了那声音。
那是属于人的喘息。从本不应该有人在的客厅传了过来。
如果说来自手肘的痛感只能暂时逼退睡意,这声几乎可以被当作幻听的轻微喘息则让简晖景愈发Jing神紧绷——他刻意放轻脚步,走出房间朝客厅慢慢走过去。
在不转角前的视野里一切正常,看不见的阳台上……不对那里有!简晖景突然想起被自己摆在阳台的东西,神色猛然紧张起来,他猛冲一步出了走廊,而后他转过头去看向阳台——
隔着高高低低的家具,简晖景与一双红眼睛对视了。
简晖景捡到了一只兔子。
捡到兔子的那天,路边小店里电视正说今天是春分,本年度第一个昼夜等长的日子。刚上大一的简晖景早过了相信童话故事的年纪,但当面对一只从绿化带里窜出来直直撞上他腿,并且将自己直接撞晕的兔子时,简晖景也不知道该说这是兔子的碰瓷,还是他“被”守株待兔了比较妥当。
这只仰面朝天露出肚皮的兔子,不是干干净净皮毛蓬松,被人细心照料着的小白兔,而是似乎在泥巴地里滚过好几圈,辨不出半点原本颜色的小脏兔子。被小脏兔碰瓷的简晖景在绿化带边坐了半个小时,也不见有人来领走这只兔子。他想了想,给绿化带和兔子拍了张照,想着等会打印几份招领启事,然后就托起后腿还有些微微抽搐的脏兔子去了家附近的一家宠物医院。
没过多久,提着新买的宠物笼子回家的简晖景一边默默rou痛这个月所剩无几的生活费,一边回想医生的话:这只公兔子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营养不良——对了它还在发情期,要不要过几天给它做个绝育手术?
本来安安静静伏在笼子里啃叶子的棕毛兔子突然暴躁地开始乱蹦乱跳,倒真有几分发情期狂躁的样子。简晖景发誓他在和那双红眼睛对视时,那只兔子冲他露出了恳求的神色——真是见鬼,简晖景移开视线,语气平静:“这个就不了,谢谢医生。”
他提着笼子绕到常光顾的那家面包店看了看。那个笑得很好看的店员小哥今天也不在,简晖景抿抿嘴,随便买了几个三明治就回了家。
简晖景家住本市,除了军训期间住过校,平常都住家里。他父亲是公务员,母亲是全职主妇,看见儿子突然拎一只兔子回来也只举着锅铲叫他少买三明治和面包——冰箱要堆不下了!简晖景心虚地装死,等妈妈不唠叨了才跑到阳台给兔子倒腾出一个窝来。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蛋挞和菠萝包你喜欢哪个?我觉得你看起来比较好吃,叫你蛋挞可以吗?”简晖景自言自语间决定了这只被捡到的兔子的姓名。他有种预感,不会有人来带走他的兔子。
从现在开始,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兔子。
怎么就和人滚上床了这一点简晖景也十分不解。也许是这位棕发红眼睛的先生让他想起他的棕毛小兔子蛋挞;或者是因为这人有着三个月都不见踪影的店员小哥的脸;又也许根本就是对方眼中的欲望之色太浓,而今夜不歇的雨声也实在缠绵,着实是个可以放纵身心的最佳夜晚。
简晖景的手指沿着对方赤裸的光滑脊背滑下去,尽管他们还在亲密地接吻,但红眼睛的青年却止不住因他状似调情的缠绵抚摸而颤抖。这倒让简晖景生出一点点坏心思来,他毫不犹豫地用手指戳刺进青年的后xue,然后也并不意外地听得对方夹杂着喘息的呻yin。他随意抽插了几下,感觉到怀中的人逐渐放松下来,xuerou也开始讨好地紧缠着他的手指后,他又恶趣味地将手指抽出,将青年压倒在床上,用大腿嵌住对方瘦削得过分的腰肢,再将沾着水ye的手指塞进青年的嘴里。
“你不是公兔子吗?”简晖景压低声音问:“怎么被手指插插都淌水?像你这么sao的公兔子,之前都是上哪找一只镇得住你的公兔子来陪你过发情期的?”
红眼睛的青年嘴里塞着他的手指,下意识舔了舔,发觉味道有些奇怪后又皱着脸想用舌头推出去。简晖景问了些什么他全没听明白,只在发觉对方不容拒绝的用手指抵在他齿间的意图后,才后知后觉地将简晖景的手臂抱在胸前,嘴里还讨好地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这模样又天真又sao。
看他这副被情欲烧坏脑袋,意识不清的样子,简晖景到底还是没多折磨他,发现手臂挣不开他的怀抱也就干脆只用单手脱下裤子,又让青年面对自己岔开腿。他不知是安慰还是告知地含糊说了一句我要Cao进去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