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夜宴,令陆安之醉酒,这宴席便是设在毅王府。后来,陆安之下山办事,险些回来晚了令三辰宫被袭,也是这位毅王的手笔。
林卿卿默然道:“你与毅王有仇?”
“呃……”风止一时僵住,毅王此举与他应是没什么干系。
毅王这般做,多半是自这一桩桩事里瞧出了端倪,瞧出林卿卿与三辰宫定然有些干系。这才令他现身公堂救下林卿卿性命。
风止顿了会儿才道:“有些隔阂。”
应是不止隔阂吧!要人性命这般,应是有些仇怨。林卿卿默默想着,还未及开口,月凝忽的问她:“林姑娘,若是他日毅王府上门求娶,你预备如何?”
林卿卿思索了会儿:“林昌邑要我嫁,我便嫁。”
“什么?”
屋内另外三人近乎是异口同声,满目惊异。
“怎么了?”林卿卿一脸迷茫,“这是我与陆安之商议好的,回家这段日子,一切顺从而为,不做反抗。”
“可……可这又非寻常事。”风止嘴角抽搐着,一脸绝望。陆安之将所有事安排的都好,怎独独落了这个空子?
“我知道。”林卿卿愈是淡然,“世子娶妻,若还是正妃,定是全城轰动。林昌邑要这样的轰动,我自当给他。”
三人顿时不说话了,当事人太过冷清,倒显得他们没见过世面。
然而,他们也想见过世面,实在是另一位当局者不在,他们在中间卡着左右为难。
随即,三人不约而同起身,利落离去。心下却是想得清楚,赶紧飞鸽传书一封,让陆安之自个做决定去。
次日。
林卿卿照旧起得晚些,两个丫头想着她是受了惊,也没推门叫她。便是林昌邑进了她的院子,瞧见莺花与素秋还在门口守着,亦是摆摆手顾自离去。
待林卿卿醒时,已是日上三竿。
莺花过来伺候她洗漱,林卿卿依着往日自个温婉的脾性,随口问了句:“母亲现在可好?爹爹呢?”
莺花顿了下,开口道:“夫人昨夜去了监牢,据说是半夜方才回来。老爷回来的更晚,好像也是去探望三小姐了。”
“对了,”莺花忽而又道,“清早老爷来过一趟,但看小姐还未起身,便又走了。”
“爹爹可有说什么?”
“没有。”莺花摇头。
“那咱们用过饭便去看看爹爹吧!至于母亲那里……”林卿卿说着忽的顿住,莺花懂了小姐为难,随即道,“夫人回来后便歇下了,此刻应是还未起身,咱们还不打扰比较好。”
“嗯。”林卿卿应声,随即用过饭便带着莺花去了林昌邑的书房。
他同往日一样,看不出喜怒。只是兴许熬了一整夜,眸子泛了血丝。
林卿卿自大梦苏醒,便再不曾来过这间书房,这时一进门便瞧见摆在架子上的长剑,心中不免有些惧意。
这一次,她不敢再循着往常认错的姿态,猛地跪在地上。而是进门后低眉垂首,声音怯懦着:“女儿有错,还请爹爹责罚。”
林昌邑轻叹一口气,抬眼看向她:“这孩子,你有什么错?”
昨夜他刚从毅王府离开,便是得了家丁来报。瑶瑶将死之际,只想见她。林昌邑对这几个女儿素来没什么感觉,不过一个个小丫头。可总归是将死之人,他心底到底生些惋惜,便随着家丁去了那监牢。
“我终于不再挡着林卿卿的路,爹爹现在可高兴了?”
“我长这么大,爹爹可真的心疼过我?”
“爹爹可有爱过我,可知道我是你最小的女儿,也是您最不看重的一个?不管我多么努力,都不能让你喜欢。”
监牢里,林瑶瑶满脸泪光,她已然受了刑,满身脏污,唯那张脸还算白净。最后,她挪到他的眼前,一字一句:“爹爹,我不恨林卿卿,说到底,她也是可怜。我最恨你。”
林昌邑本以为不在意,可望着那样决绝的眼光,心底还是滋生出一丝颤意。他一宿没睡,心绪方才平复。
眼前林卿卿正说着:“若是那日妹妹来邀我一同前去诗会,我拒了她,便不会有今日之事。”
“你妹妹……”林昌邑嗓音略有些沙哑,“罢了,此事今日便是揭过,往后咱们都不再提。”
“嗯。”林卿卿低声应了。
过了会儿,林昌邑到底是开口道:“对了卿卿,那昭王,你可认得?”
林卿卿来见他,便知他定有此问,遂是一脸迷茫地摇摇头。
林昌邑不好再说什么,转而道:“待你妹妹的事过去,咱们便在家门口开粥布施,以免你妹妹罪恶。”
“你也陪我一道,毕竟这桩事于你的声名也是有损。至于你姐姐,咱们家的名声好了,她在夫家自然也能过好。”
林卿卿温声应下:“女儿记下了。”
……
林瑶瑶因着是罪人,丧事不可大办,当日便草草下葬。
次日,林昌邑便带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