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液稀释在水中,池水依然暖和,因为热水沿着陶管源源不断地流淌进浴池里,池水不会降温。
红雨把位置还给程锦年,将她摸过屌的手指一根根地仔细洗净,拿起手帕给她洗澡。
他兴奋得面色通红,眼睛发光,几乎要唱歌庆祝。
程锦年奇怪:怎么这么高兴?
红雨情意绵绵地望着她说:小姐亲了奴,奴欣喜。
还有呢?
还有
她的黑眸深邃如夜色,他觉得他要陷进去,痴痴地笑。
奴的精水射在小姐的洗澡水里头。小姐这么高贵的人,用奴的精水沐浴,奴光是想便觉得爽极了。小姐,奴的孽根又硬了,想要
仿佛受到蛊惑一般,他情不自禁地说出他不愿意说的妄想。
而妄想之所以是妄想,是因为说出来会挨揍。
淫书都没看过几本的程锦年,怎么能想象得到红雨的脑子里全是这些淫秽低俗的东西?
她觉得浴池脏了。
男人的孽根是既射精又射尿的,十分低级,天知道池水里有没有混着他的尿!
越想越恶心,程锦年怒得扬起手一巴掌扇飞红雨,整个人从浴池里飞出来,落在浴桶里面。
浴桶是空的,没有水。
她念头一动,热水和冷水齐齐流到空中,混成温水浇下。程锦年仰起脸,任由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脸色难看极了。
红雨伺候得她太舒服,她独自洗澡、穿衣,竟然觉得生疏了。
要求丫鬟将浴池和浴桶刷洗三遍,程锦年冷冷瞧着跪在庭院里的红雨,他的一边脸颊高高肿起,能清晰地看到她的手掌印。
你好大的胆子。他的妄想令她感到自己被他深深地冒犯了,她怒不可遏地叫道,来人,拖他下去杖责!
小姐饶命啊!红雨大叫,跪着接近她,哭道,小姐,奴尽心尽力地伺候您,求您了,饶奴一命!奴不想死!呜呜呜,奴不敢想了,奴若敢想,奴天打雷劈
练武的丫鬟堵住红雨的嘴将他拖下去。
冷风吹来,程锦年的裙摆随风而动,却不觉得冷,只感到血在体内沸腾,心中的怒火久久无法熄灭。
程锦年转身回到屋子里,拿起未看完的书。
看了一会儿,程锦年发觉她一个字也看不入脑,该死的红雨坏了她的心情。
扔掉书,她心烦意乱,噘着嘴伏在桌子上,静静地发呆。
是她的偏爱给了红雨错觉,使他认为他可以在心里尽情地亵渎她?
还是每个人都有阴暗面,人心莫测?
她不否认,红雨是一个可人儿,伺候得她相当舒服。
她是真心对他好的。
他的妄想不仅使得她感到被冒犯,她还感到她被背叛,她的真心白给了。
呜。
程锦年发自内心地觉得委屈。
她需要温柔的安慰。
找谁安慰她呢?
爹娘并不是合适的寻求安慰对象,找哥哥吧。
不过,在找哥哥之前,她要做一件事。
无视了屋里伺候的丫鬟,程锦年像鸟儿般轻盈灵巧地从窗户飞出去,飞到夜空中,居高临下地俯视偌大的程家。
这是她的家。
爹娘对她的态度让她生厌,她不想忍耐,所以她在娘的脑海里种下一个念头,又通过娘在爹的脑海里种下相同的念头。现在的爹娘还是爹娘,只不过他们对她言听计从,不会做任何令她不高兴的事情,不会产生任何冒犯她的想法。
种念头是好事,应该推广开来。
程锦年张开手朝头顶的星空抓了一把,手里多出许多黯淡光点,她将光点撒向程家。
光点飘落,如雨。
不过半刻钟,除了程延之,程家所有人都被暗淡光点种下一个念头。
程锦年徐徐降落下来,两只脚踩在程延之的庭院里。
他的仆人们看到她,都忽略了她从天上降下来的事实,也没有思考她为何独自来找哥哥程延之,皆殷勤地向她问好。
她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走向程延之的卧室,推门而入。
程延之刚洗了头,在擦头发。
他以为进来的是仆人。
见到妹妹,他立即往她身后看了看,沉声问道:年年,你的丫鬟呢?
我不高兴。程锦年走到程延之面前,盯着乌黑长发半干半湿的程延之,红雨惹我生气,我很生气!
程延之还以为她生气是因为酒盏,说:你罚红雨了?出气了?
屋里没有第三个人,程锦年抱着手,闷闷不乐地:罚了,但是我很生气。
坐吧。妹妹需要安慰,程延之拍了拍身下铺着垫子的罗汉床,丫鬟是人,是人就免不了犯错误。你及时发现红雨不好,没有闹出更严重的后果,这是好事。
他冒犯了我,辜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