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糯小公主×清冷师父
萧玉言做阿瑶的师父之前,就如何带好小孩这件事情,曾专门回了墨云宫一趟请教过师兄。
不曾有什么秘诀。这位以教徒有方闻名举宫上下的师兄对此讳莫如深,却取了一柄戒尺郑重放到萧玉言的手里。
萧玉言轻轻抚了抚戒尺上光滑的纹路,又回想粉雕玉琢的小公主嫩的几乎能掐出水的肉肉和白细的皮肤,不置可否。
师兄看到他的表情,只是笑一笑。
先别还给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能知道什么呢?
萧玉言只知道,小公主很好带,除了偶尔偷吃糕点或者使点小性子不愿晨起练功,并无什么需要他多余管教的。
那柄戒尺被他丢在角落落灰。
直到那一天。
小公主在皇宫被宠得不成样子,无事便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又经常以体弱为由逃各种课业。逃课实在太方便了,只消一歪身子咳喘几声装作又感风寒,就能与早知她这些小伎俩的太医一起蒙混过关。皇兄又因心疼甚少拘着她整日深宫学习琴棋女工与诗词歌赋,更不提女儿家都甚少涉猎的武功与剑法,因而养成了过于娇纵的性格,也从未如此被管着日复一日练功。
不想学了,不想起了,好累。
不想学习的小公主准备逃课。如何逃?她相信,以她装病多年的演技,此番在师父面前也不会露什么破绽。
于是今日,未等到小徒弟准时来练功的萧玉言寻到她房间之时,看到的是小公主虚弱地靠在枕边,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打哆嗦,半张小脸因咳喘不止而初现潮红的场景。
萧玉言一惊,快速上前抚上她的额头,滚烫的热度热度清晰地传到他的手心:你怎么了?
咳、咳咳呜呜,师父,我好像、好像又感染风寒了,我好冷小女孩呜呜咽咽颤抖着从被子里探出哭得皱成一团的小脸,鼻头和脸颊染上了红晕,冰凉的小手救命稻草一般抓上了师父的胳膊,带着浓浓的哭腔,师父我难受
现在是春夏交界,窗外一派日光融融的景象,饶是小公主身寒体虚,又是如何在如此和煦的春风之下感染风寒的呢?
萧玉言抿唇不语,把覆在她额间的手收回来,擦了擦她小脸上的泪,却是探上了她左腕的脉搏。
小公主在师父的手触到腕上之时明显僵了一下,她怎么不知道师父还会诊脉?
这下可怎么办?
应该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小公主心下惊惧,抬头偷偷觑师父的脸色,还不忘加大了哭声来混淆视听。
小公主微不可查的一抖清晰传到萧玉言指尖,他心下已了然。萧玉言有些好笑,带着她寻过这么长时间草药,她竟是还不知他会医术吗?
脉搏仅是有些沉,并无任何如水浮木之象。随着脉搏的跳动,萧玉言的心渐渐沉静了下来。
低头审视小姑娘一番,带着水光的眼睛氤氲着雾气,看上去倒软萌可怜。小姑娘正因师父的沉默心下忐忑,却不想正碰上师父似笑非笑的一瞥,偷偷觑向师父的眼神心虚飘向一边。
偷吃糕点也好,练功躲懒也罢。萧玉言都因着她是小孩子心性不多追究,只是说谎,竟不知她是从哪里习得这番恶习。
须得好好教导一番。
腕间的力量忽地消失,小公主抽着鼻子抬头,看到自己的师父慢慢踱到案旁,从抽屉里抽出一柄戒尺。
她怎么不知道她房间里有这种东西?
萧玉言不语,扯出旁边锦缎慢慢擦拭那柄戒尺,这番场景落在小公主眼中过于惊悚,如同刽子手擦拭临刑的凶器。毛骨悚然的小公主偷偷向后挪,目光随着师父不急不缓的动作移动。最后,在小公主实在受不了这越来越低的气压之时,她师父慢条斯理放下锦缎,走到床边,戒尺轻轻一点床沿,声音淡淡,阿瑶,趴过来。
没想到用了这么久的法子在师父这里既无法蒙混过关,更不能萌混过关。
养尊处优多年,小公主何日见过这等场面。更何况拜师数日,他从未如此对过自己,一开口便是带着哭腔的委屈和胆怯:师父
我因你小,本着不想罚你。萧玉言开口,声音不辨喜怒,却带着浓浓的压迫之感:可是今日,却惯的你装病扯谎。
是我教导不周,未尽好师父的责任。今日,便给你好好立立规矩。
小公主身体颤了颤,又把自己往被子里面缩了一点,想到整个山谷间只有她与师父,无法逃脱更无人来救她,绝望地又落了泪,忽地想起了什么,咳了一声努力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我、我可是公主,你不能打我。
哦?是吗?萧玉言俯下身子与她平行,却是轻轻笑了起来,声音轻缓又温柔:所以小公主,这是不认罚了?
对、对况我实是风寒侵体,并未说谎,师父你、你不仅把错脉,还质疑我,我如此虚弱,却不曾带我治病小公主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