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好心情,刚想问一问晚上春蕊准备吃什么时,门口传来刷卡开门的声音,他循声望去,春蕊握着门把手出现在了门口。
“这么早收工了?”严文征笑了一下,说:“正想你呢。”
春蕊遥遥看着他,察言观色,但严文征的表情平静极了,仿佛今天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她迈一步进屋,说:“我是女二,戏份本来就不多。”
“那好吧。”严文征有厨夫的自觉,主动询问,“晚饭想吃什么?”
春蕊说:“没胃口。”
严文征问:“因为今天的事吗?心情受影响了?”
春蕊走到他身边,双臂环住他,脸埋进他的胸口,默着不作声。
很像一只被谁欺负了,躲起来独自舔舐伤口的小猫。
“不是吧。”严文征感受到她的情绪,将手搭在她的后背上,故作吃惊道,“按照你的性格,这点舆论风暴不至于顶不住吧。”
春蕊知道他是在故意揶揄她,以此来岔开话题,不上当,质问:“你为什么要发那么一段话?”
严文征不觉得不妥,反问:“不喜欢吗?”
“不喜欢。”春蕊赌气,“你应该做得干脆果断一些,告他们,他们诋毁你的名誉。”
“抱歉了。”严文征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并不听从她的建议,“我工作室的微博我享有言论自由。”
春蕊始终不抬头看他,冤枉、憋屈、愤懑等诸多表情悉数隐藏在了自己创造的Yin影之中。
他的那句话,她看到时很开心,感觉自己像是个被人呵护在手心的小Jing灵,但她无法释怀一点:“我不想让那些是非不分的人对你评头论足。”
严文征微微叹气,他捉着她的手肘,强迫她站直,与她对视,一字一字地强调:“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已经过了需要被别人认可才觉得自己是有价值的年纪,那么同理,我也已经过了受到别人的诋毁而无所适从的年纪。”
山一样的男人,品质坚韧而顽强,春蕊无需怀疑,却忍不住反复确认:“这么有信心吗?”
“如果没有。”严文征仿佛听了个笑话,“那这在北京的十七八年,光长岁数,不长脑子了。”
春蕊霎那间动容,她看上他的,还有岁月赠予他的智慧。
严文征手指插|进她的发丝间,向后收拢,拢至耳后,帮她理了理略显毛躁的头发,心知春蕊不是过分忸怩的性格,话说开了,她就能消化,能接受。
打趣她:“矫情够了吗?”
春蕊吸吸没哭出来的鼻涕,心里鼓着的疙瘩消解了,他是她活血化瘀的良药。
恢复如常,带了点傲娇的口气道:“差不多了。”
严文征绕回温饱问题:“想吃什么?”
春蕊说:“Cao作简单,但管饱的。”
严文征到厨房看了一下,决定煮番茄意面。
锅里放了清水,等烧开的间隙,他在案板上切西红柿。
春蕊站在旁边看着,心疼他,认真地自我剖白道:“严老师,我不一个贤妻良母型的人。”
严文征手起刀落,动作娴熟而麻利,他无关紧要地说:“我知道,但我不需要一个保姆。”
春蕊打探:“那你需要什么?”
严文征坦率地说:“我需要一个懂我的人。”
这句话春蕊大为受用,消退的那股矫情劲儿又涌了上来,盼盼切切地作势又要抱他,不过被严文征毫无留情地轰走了。
方才他差点让刀划了手。
春蕊并没离开厨房的范围,坐在中岛前,静静地陪他。
过了会儿,手机响了,一连串的微信提示音。
春蕊点开微信,宋霏羽发来的,询问热搜的真实度。
春蕊打字回复:忘了我在深圳呢。
立马,宋霏羽默契地懂了。
四眼飞鱼:他跑去陪你了。
春蕊:嗯。
四眼飞鱼:行啊,你俩够恩爱的啊。
春蕊不藏掖:正处在热恋期呢。
四眼飞鱼:童话书是买给你的?
春蕊:不然呢。
宋霏羽甩来一个黑人问号脸的表情包。
四眼飞鱼:你一谈恋爱变得好娘哦。
春蕊生无可恋地回复一个翻白眼的动图。
四眼飞鱼:行吧,娘娘的师姐也挺可爱,你啥样我都能接受。
春蕊:谢谢你啊。
四眼飞鱼:他那个前妻的声明又是怎么个意思,话说得那么难听,开撕了?
春蕊:女生被造谣怀孕生子,该生气的,是严老师连累了她,拖她下水了。
四眼飞鱼:这摘不清的关系,可真糟心。
春蕊知道宋霏羽不是在戳她的伤疤,是替她不值。
春蕊:那怎么办呢,谁还没背后落下个闲话呢。
四眼飞鱼:理是这个理,但也挡不住我嫌弃他。
春蕊:他不是你男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