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少傅无论如何是记不起来了,或是根本就不想记得吧?宫君墨冷笑道。
少傅可还记得孤的母妃?
慧荣贵妃?
林月虞脑中混乱,不知宫君墨为何突然提及生母。
犹记当年少傅教孤做画,孤看着母妃容貌在少傅画中栩栩如生,是何等愉悦,那个时候,孤是真心感恩着少傅的。
宫君墨的膝盖踏上了床,迫使林月虞身体后仰。
孤不善诗词歌赋,在太学院成绩最差,其他老师视孤为无可教,唯有少傅帮孤补课,可惜孤天生不喜诗词,更喜舞刀弄枪,耽搁了少傅的一片心意。
宫君墨身体前倾,逼得林月虞继续往床中央退。
孤少时不爱说话,与几个皇妹间也不玩耍,少傅便说服那几个皇妹来主动邀我,可孤始终难以与她们融为一块,又浪费了少傅的好意。
林月虞的心砰砰直跳,依于床角,眼见对方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
可是少傅作为,孤通通都看在眼里。孤以为少傅是关心孤的,是极好的人,与那些为了财富靠近孤的人不同,所以孤...宫君墨自嘲一笑,才会将母妃遗物赠于少傅。
林月虞浑身一震,愣愣的看着对方。
孤将那枚母妃的陨玉放在了少傅的案几上,并给少傅留信,希望这块从圣僧处求得的黑玉,能被少傅能戴于腰带,为少傅祈福。
记忆中,像有什么东西将要涌出,下额被对方猛得提起,林月虞喉间发出呜咽。
孤怀着少女的热枕,向少傅献出了真心,希望能得到少傅的垂青,而少傅.....宫君墨呼出的气体扑打在林月虞面颊,渐为冰霜,则将孤的心捏碎。
林月虞脑中哐当一声,遥远的记忆被推开了门,她看到自己走向了那张太学院的案几上,拾起了一枚并不起眼的黑色石片。
这是谁的石头?林月虞疑惑道,房间内只有四公主宫铃真坐在另一张桌前看书,四公主笑道,是二姐放的吧!
林月虞只当宫翡玉又在调皮,将石片揣进衣袖,又继续批阅试卷,并未当一回事。
好像之前那石片下还压了一张纸,不知道谁给拿走了,可能是二姐吧!宫铃真又道。
林月虞啧了一声,以为是宫翡玉把其中一个学生的作业给偷取走了,将作业的数量对了一遍,才又接着工作。
直到下午,林月虞带着几位公主和郡主去御花池以景学诗,几个半大的孩子打闹间,撞在林月虞身上,生生将那黑石片撞了出来,落在地面上摔个稀碎。
宫翡玉便将碎片拾起一瞧,嗯?了一声,脸上浮出诧异,眉间微蹙后却又挑眉一笑。
公主还不快丢掉,若割伤手如何?林月虞郁闷道。
少傅说的极是,这劳模子,只配扔糟糠堆。宫翡玉随意的将碎片甩到地上,踢到一边,却见林月虞正弯腰捡拾,不满道,少傅捡它做什么?
总不能任凭它如此,扎到他人又怎么办?她举起包在手帕中的碎片,一举抖落进身后的湖中。
十几块碎石击在水面上,卷起水花与旋涡,几条金鱼游过,见不是吃的,一溜烟又划远了。
长公主殿下!
婢女叩拜在地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月虞回头,看见宫君墨低着头站在不远处,双手紧捏,宫翡玉暗叹她上课又迟到,刚想唤她,宫君墨扭头便走。
林月虞心中做疑,想要追上去,被宫翡玉拉住衣袖,少傅,我手划伤了。
她被这一突发情况拦了手脚,等再去长公主寝宫,却听其宫中婢女道,长公主不知从何处落了一身湿回来,可这几天也未曾下雨,实在奇怪,好在长公主体质甚好,并无大碍,现在已然睡下,少傅改日再来吧。
林月虞只得离开,却没想到,从此之后,两人关系渐行渐远。
记忆回笼,林月虞声音颤抖,那是....殿下的陨玉?
少傅想起来了?宫君墨嘲道,孤将年少时最深的心意给了少傅,少傅不肯接受便也罢了,却为何还要践踏?
若说孤性格乖张,其中莫不是也有少傅的一分功劳?
不是!不是这样的!林月虞反捧住宫君墨的手腕,急切的解释,话行嘴边,却又嗡动双唇说不出口。
她要怎么说是她根本没有看到信,又要怎么说是二公主宫翡玉拿走了信?
林月虞未曾见过陨玉,但皇商出身,成势前专为皇室进贡玉品的家族所诞下的宫翡玉,也认不出来出那是陨玉吗?
林月虞被自己的想法吓到。
包扎了药布的手指被宫君墨一根根拨开,林月虞不愿松手,发出撕的呼痛声,宫君墨这才停手,一字一顿道:少傅,是孤所重之人,而孤所重之人,践踏孤。
少傅可知那湖中的水有多寒吗?可即便孤集回所有碎片又能如何呢?
孤很难过,开始检讨是不是孤做错了什么,可是还未曾想明白时,又遇到了一场来自所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