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塔就这样留在了隐月一族的圣地,与流月如影随形。小月亮开始围着他周转,每一面都印在桑塔的心间。
比如说,小月亮其实并不沉默寡言,甫一结束练习便要与他天南地北随性而谈,彼此间的因为语言的隔阂恍若不存。
比如说,小月亮其实很喜欢吃小食,桑塔再看着他端着架子将厨娘说得昏昏然飘飘然不知所以然,已经能够忍住不笑了。
比如说,小月亮其实不染半点凛然,他会轻笑着任由为数不多的同龄玩伴撒娇似的将他晃来晃去,末了还要拍一拍对方搭在自己双肩的手以示安慰。
比如说,小月亮有一颗丰润的唇珠,偷吃糖糕的时候会沾上一点白色的糖霜,像是富士山熄灭时落下的第一场雪。
比如说,小月亮的泪痣其实在左眼尾,与他的正相反。鼻尖相贴时,会在更靠近心脏的位置。
比如说,小月亮的唇与肌肤相接处会晕开一点浅淡的红,像是被糯米皮裹在其中的草莓,亲吻下去便会尝到充盈的汁水和馥郁的果香,舔舐的时候会被吮成更靡丽的红,娇娇地在唇齿间绽放。
比如说,小月亮其实酒力浅薄,此时却依然与他举杯对月,畅怀痛饮。
鲜红的莓果酿入酒中,只会将香气变得愈发充盈,直教人沉醉其中。而这只小月亮却毫无防备,似是觉得醉倒在桑塔面前并无大碍。遥遥天际,只有一处名为桑塔的风xue与他支撑,小月亮便躺在那Jing心织就的风网上寻一个美梦。
只是好梦由来最易醒,忍得岂是寻常人?小月亮很快被桑塔拉入怀中,毫无抵抗地被扣住了后颈,摄住了唇舌。缚于网中,动弹不得。
“呜……”初经人事的幼月实在抵不过桑塔急切又热烈的亲吻,只能呜咽着发出细碎的喘息,玉白的手指在桑塔胸前的衣服上逶迤出凌乱的痕迹。直到连那粉白的边缘磨出的红痕都无力蜷缩着隐藏起来,全然展现人前,这一通索取才算罢了。
流月侧坐在桑塔的大腿上,埋在那人的颈窝里平复着呼吸。他的酒在一通折腾里早已醒了大半,此时却还是动也不能动,只能细细喘着,被人揽在怀里牢牢制住。
待那清浅的暗香逐渐平和下来,桑塔执起那人的手,在那莹润的指尖轻轻一咬,感受到下意识的瑟缩后反而得寸进尺地舔了一下。待游戏人间的小月亮终于疲于应对,倦倦地松了力度,才附在那人红透的耳畔轻轻说道:——
“今晚月色真美。”
与桑塔朝夕相处了这许多日子,流月知晓的自然不止这句话的含义。他确定自己的头脑很清醒,也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听得一清二楚。
月色何尝没有料想到这人间一遭?雁过留声,风过无痕。清风拂山岗,擦肩而过的又何止月色?流月微微叹息一声,抬起手臂环住桑塔的颈肩,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桑塔防感受着怀里人的回应,觉得自己的心房被溢出的满足感填得酸涩鼓胀。他终于有了邀请小月亮共度余生的权力,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将小月亮揉在怀里。他忍不住托起小月亮的腿弯,伴着惊呼声把他抱在怀里转了好几圈,像个得到了漂亮糖罐的小孩,盛得下这世上所有的喜欢。
流月被他的情绪感染,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眉目弯弯,陷出两痕浅浅的月弧。他似乎从未这样开怀地笑过,也从未如此切实感受到爱意,连月光与星光都争相在他眼中停驻,只是不过瞬息,便被眼眸的主人悉数奉送给眼前之人。他们双目缓缓相接,笑语渐歇,暧昧的气氛将空气凝滞,逼着桑塔加快脚步抱着幼月回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