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摇了摇头,正要说话,他却道:“真姐姐也对我说谎了,你早就计划好是玉莹姐姐他们一起。可其实真姐姐不喜欢我跟着也是可以直接说出来的。”
亦真一时无言,有些尴尬内疚道:“不是这样的宸儿,那日温姐姐的哥哥是偶然遇到的,当时想我们一行人都是女子,和你们俩一起的话你们俩觉得无聊,我也没法顾及你们。”
俞宸摇了摇头,道:“真姐姐不讨厌我就好,如果你不喜欢我跟着你,我以后会少来找真姐姐的。”
亦真赶忙道:“宸儿怎么会这样想呢,真姐姐怎么会讨厌你?”
俞宸抬起头看她笑了笑,亦真却觉得这笑让人看着心里十分不舒服,一时也忘了什么规矩,上前看着他道:“真姐姐永远也不会讨厌你的。”
俞宸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又想让她知道又怕让她知道,竟低头便抱住了她。
亦真吓了一跳,可空着手却不好意思推开他,俞宸也不敢过分,如今也真的是极其单纯干净的少年心,片刻便放开了亦真扭头跑了。
亦真瞧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又觉有些好笑:这脾气比个娇娇姑娘还难缠。
可俞宸少年时单相思吃的苦喝的醋,也都不是白受的,一门心思把亦真缠回家捆在身边一辈子,才有处安放他的狗脾气。
多年后的某日,早上亦真打发家里父子出了门,还没回屋门子的人便匆匆送来一封信,说是湖州外祖家的人送来的是急事,亦真打开一看,说是外祖父突然病了,怕老人家年纪大了过不去,让她赶紧去。
本来今年是外祖父八十大寿,也就在这几日她就要启程去了,谁知突然病了,亦真也来不及多说拾掇了半个时辰便赶忙带着蓁蓁出了门,路上才突然想起来还没和俞宸说,赶忙又把后头一押车的小子打发去给俞宸送信。
可俞宸今天竟没在府衙,那小子四处打听也没找到人,便只好回家等,可天一晚一不小心坐在门后睡了过去,俞宸深夜进门时还瞥了他一眼,不过也没想到什么,便直接进了门。
俞宸一进院子见卧房门关着,屋里有给他留的幽幽烛光,他淡笑着解下披风推门进来,把披风搭在了内室屏风上,小声道:“亦真,可睡了?”
屋里静悄悄的没人回答,却听到翻身的声音,不过马上又没了动静,俞宸以为亦真醒了,脱下乌纱帽放在小案子上,走到床边便要伸手向被子里探,谁知床上突然道:“爹爹你怎么来了。”
俞宸赶忙收回手,吓了一跳:“阿鴽怎么在这。”
蓁蓁和阿鴽都不小了,若他不出门,亦真并不怎么留他们在正屋睡。
可床上被子里的人听到他说话,不仅不出声还蒙着头瑟瑟发抖,俞宸瞬间面色铁青,眼里氤氲起浓重的怒气,站的远一些盯着床,压低声音道:“亦真,还不起?”
被子里的人一骨碌滚下来吓得变了音的哭着求饶:“官人!官人饶命,是奴婢不是娘子。”
俞宸不容她解释一脚踢过去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睡这里!”
外头守门的小丫头收了钱,想着若是事发娘子降罪也只说来不及与官人说便是,没想到官人先炸了,她们哪里还敢耽搁,赶忙跑去找许妈妈。
许妈妈匆忙跑进来,那跟着阿鴽伺候的奴婢还在求饶,狡辩道:“奴婢,只是娘子今日出门,小郎回来不见娘子哭着不肯睡,奴婢为了哄他才带小郎来娘子屋里睡,奴婢该死,不该在伺候小郎时睡着了。”
俞宸虽更生气,可见外头来人了懒得亲自动手,话也不说Yin沉着脸背过身去,许妈妈上前扯着她领子狠狠抽了一巴掌骂道:“贱婢!你身上穿着娘子寝衣还敢狡辩!我这老混账平日里待你们太松懈了些,让你敢生出这样下贱的心来!”
许妈妈起身对身后两个婆子道:“把这贱货扒了扔马棚去!明日再处置。”
俞宸却回头道:“且慢。”
许妈妈和那女使都一愣,许妈妈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官人竟不是这个意思?他闹一出只是为了给人看,再装作勉为其难收了这丫头?
那女使也以为自己竟能因祸得福,却听俞宸道:“不必明日再处置!现在把人都叫外院去,我看着你立刻处置。”
阿鴽在床上看爹爹发脾气吓得直哭,俞宸瞪他一眼对许妈妈道:“让人把小郎衣裳穿好也带过来。”
俞宸说着甩袖去了外院,站在厅里,厅里也早有仆人点了两排灯架上的烛火,照的厅里灯火通明。
俞宸背着手站在中间,缓缓踱步并不说话。过了许久,才开口道:“许妈妈,你说说出了什么事。”
许妈妈跪在中间磕头道:“是老奴疏漏,一时不察竟让这贱婢哄骗了小郎和她一起留在娘子屋里,还穿了娘子的衣裳,企图攀附官人。”
俞宸道:“许妈妈你确实犯了大错,这样一个奴婢都胆敢趁娘子不在做这样的事,岂知他日他人不能做更胆大包天的事,到时怕是我家破人亡也要拜你们所赐。”
许妈妈吓得连连磕头,旁人更是吓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