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觉得自己有点无辜,因为她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分明是两个人你情我愿的事,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杜一然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俯视她:“你昨晚究竟去哪儿了?”
宁璃眨巴了几下眼,他要算的账是这个?转而一想,可不就是这事撒谎暴露了么!
宁璃顿时心虚不已:“逛、逛街……”
“嗯?”尾音上扬,警示意味十足。
宁璃垂下头老实交代:“跟朋友去喝酒了……”
绕是她再怎么长袖善舞,喝断片的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趁杜一然怒气值满格之前,宁璃决定出卖队友,于是像小学生一样乖巧地举起右手发言:“事先声明,是茜茜缠着我非要我带她去的,就是之前你见过的那个同事,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喝多了没听见……”
“那又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宁璃越回答越小声:“我不太懂鸡尾酒,也有可能是胡乱错点了杯烈性酒,喝了上头……”
“你对自己的酒量能否有点清晰的认知?”杜一然冷哼一声,话锋一转又问,“那王傅清又是怎么一回事?”
“在酒吧里恰好碰上了,聊了几句而已,我才不跟他玩呢。”宁璃顺着他的提问一五一十地回答,一想不对,“你怎么会知道我遇见他了?”
杜一然怒瞪她一眼,何止她遇到,还跑他家门口来耀武扬威了!
见他这副表情,宁璃讨好地拉起杜一然的手撒娇:“不要生气嘛,我就是和小姐妹出去玩耍了一下下,又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对吧?”
杜一然不为所动。
宁璃撅起嘴:“你出去应酬我都从没查过岗或是说过一句不是,杜一然你不能这么双标。”
杜一然眉梢动了动,意识到一丝理亏,却仍旧嘴硬说:“至少我到家都是清醒的。”
说不过他,宁璃只好又凑过去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不要生我气了嘛,好不好?下次我要是出去喝酒,一定跟你一起。”
“这招你昨晚用过了。”
“……”
“发挥得堪称淋漓尽致。”
宁璃的脑袋霎时“轰”地一声,炸开了。她隐隐约约记起来,昨晚,似乎确实大概好像是她主动地强迫了杜一然来着……
对她的反应相当满意,杜一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昨夜夫人盛情难却,为夫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宁璃脑袋里嗡嗡的,依稀想起昨晚杜一然好心要帮她洗澡,她却先解了他的衬衣扣子,还大言不惭地吻着他说要让他唱征服。
“不过我暂时没有刚开荤就被榨干的打算,所以今后还请夫人高抬贵手,稍微克制一下。”说完,杜一然绕过她回到床上躺下,阖上眸,看样子是累得够呛。
见他态度和缓,宁璃老脸皮厚地顺势跟着爬回床上一起补觉,抱住他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肩侧蹭了蹭。
杜一然无奈,本想等她醒来好好说教她一通,让她长点记性以后别再在外面喝成那样。可她只需稍稍软下态度糯糯地撒几声娇,他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宁璃枕在他肩侧,才想起来问:“昨晚怎么会回来住了?”
“不然你还想睡在哪里?”杜一然的声音赫然危险。
喉咙被卡了一下,宁璃弱弱地解释自己的意思:“这阵子不是都住宁家的嘛。”
杜一然瞟了她一眼:“你确定你那副烂醉如泥的样子,希望被你爸妈瞧见?”
“哦。”说的也是。
“还有,以后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在外面喝醉。”最后强调,以示警醒。
宁璃立刻点头如蒜捣,酒后纵欲丢人又要命,太可怕了。
杜一然藏在心底没有在她面前表露出来的是,当他亲眼见到王傅清从她的车上走下来时,他心头那股酸胀无比的情绪。
他甚至不愿去想象,她跟王傅清一起喝酒的场景。
更别提去想,她对他有多么信任,才会在醉酒之后要求让他护送回家。
他解释不了,为什么看到那一幕,会比之前误会宁璃与姚远的关系时,更为剧烈的烦躁和揪心。
昨晚,他本不打算那么做的,可她偏偏缠着他坚持不懈地挑拨,甚至在他明确表示不会趁她醉酒胡来之后,一脸委屈地嗔怪起来。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杜一然的脑海——
假如,她此刻撒娇的对象是王傅清呢?
理智的最后一根弦被崩断,他放纵了自己,要她的时候甚至忘记了控制力道。直到她圈住他的脖子,带着哭腔软软糯糯地唤着他的名字求饶,他才想起怜香惜玉,放轻了动作。
*
宁璃的这场醉酒,唤醒了杜一然第一次见她的记忆。
那是两年前的夏天,杜一然与父母受邀一同参加宁家举办的一场晚宴。
从杜宅临出门前,杜父特意叮嘱:“你与宁家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