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禽兽!”他猛地揪住蒋教授衣领,“平常看起来道貌岸然,没想到却只是金玉其外!小月的孩子是不是也是你的?赵峰是不是知道了你们的事?”
“不要打我爸爸!”
小女孩眼中闪过怒意,忽然飞身而起,跳上平头男的背脊,紧搂住他的脖子后张开小嘴,竟露出了森森獠牙。
凌娇娇连忙急促地抛出三连问:“你们如此维护蒋老师,就没想过是谁让你们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吗?没想过你们的妈妈去了哪儿?那些被砍掉双臂、割断舌头又被害死的女人之中,会不会就有给予你们生命的人?”
小女孩不由怔住。
自她有意识以来,就已经成了现在不人不鬼的状态。
她可以像正常小孩一样长大,可以不受白天黑夜的限制,却始终无法离开这家酒店。
她好似天生就自带一种本能,潜意识里有个声音日复一日地和她念叨,她生存的全部意义就是要好好保护爸爸蒋昭川,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他。
两个弟弟也和她一样。
直到此刻被凌娇娇点破,女孩混沌的思绪好似霎时变得清明,以前莫名忽略掉的问题争先恐后地浮上心头。
蒋昭川真的是个慈爱的父亲吗?
一位慈爱的父亲,会让他的孩子们承诺永远不在别人面前现形吗?
会严厉地命令他的孩子们从小旁观他对人用刑吗?
会让他们参与他见不得光的勾当,时刻监视那些和他交易的买家,待对方出现异常后就立刻下黑手吗?
女孩不确定一位合格的父亲应该是怎样。
但仙女姐姐的眼神澄澈坚定,蒋昭川的目光却心虚躲闪……
她的心渐渐发生了偏移。
“另外,还要烦请蒋老师给我们解惑。”凌娇娇打蛇随棍上,“出轨、贩毒、动用私刑……您到底还做过多少我们不知道的‘好事’呀?”
蒋昭川瞳孔地震。
在他没意识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知道得这么多了?
沉默片刻,蒋昭川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出轨和私刑的事儿我承认,但贩毒——这纯属无稽之谈!我好歹也是为人师表,怎么可能那么没有底线?!”
“你不会要说卫生间里的针管和粉末与你无关吧?”凌娇娇扬眉,“友情提醒一下,昨晚你和叶铭在楼梯间里的谈话,我可以亲耳听到了哦。”
“……”
蒋昭川好似被人掐住了脖子,喉头发紧说不出话来。
心脏慌乱地在胸膛里跳动,他深吸一口气:“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说我贩毒,有证据吗?”
凌娇娇默然。
昨晚连当事人都在寻找所谓的单据,她怎么可能拿得出证据?
蒋昭川这是打算死不认账了?
这时,稚嫩清亮的童声忽然响起:“你们说的证据,是这个吗?”
一边说着,小女孩一边从蓬蓬裙的裙摆里掏出一沓纸张。
众人:!!!
凌娇娇耳边传来于瑶瑶幽幽的感叹:“果然,反腐倡廉还是得靠女孩子啊,这个爹真是坑得正义凛然!”
凌娇娇:“……”
蒋昭川几乎呼吸骤停,立刻就要冲上去夺回那些罪证。
——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环抱着他大腿的两只小鬼好似在cos考拉,拖拽得他的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根本迈不动脚步。
“果果!”蒋昭川没办法,只好站在原地朝女儿伸出手,“快把那些东西给爸爸!爸爸不是跟你说过吗?爸爸的东西不能给别人,会被那些坏人抢走的!”
女孩眨了眨眼,没有动弹:“爸爸也说过最爱果果,可是刚才又说没有果果这个孩子……”
她迷茫地歪了歪头:“爸爸的话真的能相信吗?”
蒋昭川不禁一噎。
这孩子什么时候如此敏锐了?
他整整几年的教(xi)育(nao)成效,难道今天一夕之间就要轰然崩塌?!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一直安静如鸡的余阿姨忽然小声嘀咕道:“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能相信才有鬼了。”
话音刚落,于瑶瑶又顺势接话:“嗯嗯,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这些都是先辈们的血泪之言啊!”
平头男挠挠后脑勺:“咳,虽然我也是个男的,但我觉得你们说的挺有道理……”
果果听得瞪圆了双眼。
片刻后,她倏地再次原地起跳,一个飞跃就落到了凌娇娇身旁。
“仙女姐姐,这个给你。”果果将一沓单据递到她手边,仰着小脸认真地说,“姐姐长得最好看,我最喜欢好看的姐姐了。”
凌娇娇哭笑不得。
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也有靠颜值通关的一天。
她接过那沓A4纸,粗略翻看了几下。
最上面的几十张都是交易明细,密密麻麻记录着许多人名和日期,只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