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她并没有注意到,那男子的脸上贴着一张在简陋不过的人|皮面具,就连那作色都粗糙得连脖子和脸都形成了两种不同的颜色。
至于那红衣泥人,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玩意,有何值得上心的。
等她回到府中时,鼻间率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墨香,那味极淡,淡得只要风一吹便散了个彻底,若是她不注意倒还真发现不了。
过了一处竹林,在经过一方白玉凉亭与那满池碧玉荷花一色栽的池塘中,方才回到了居住的主屋。
正当她想要推门入内时,冷不防门先一步从里头打开。
“阿雪回来了,今夜我们吃腊肠,火腿炖肘子和荷叶鸡还有松鼠鲫鱼可好,饭后甜点便食那菱粉糕和杏仁豆腐与鸡油卷。”
“你不是都已经吩咐人在做了吗,怎的还多此一举来询问我。”眉头微蹙的时葑脚步后退的阻止了他的触碰,一张脸上更是带着几分不耐。
“可奴还是得要提前同阿雪说下为好,免得你到时乱猜可如何是好。”话到一半,莲香忽地凑近几分。
“好比阿雪明明自己都是女子,为何还要强追另一个女子,你这样不认为对对方很残忍吗。”
“何来的残忍,何况这身为公主,总归是有嫁人的那一日。”
“可他们嫁的皆为男子,少说有女子娶女子的,阿雪就不担心万一出了什么纰漏可如何是好,欺君之罪可是要身首异处的。”
“你想说什么。”闻言,时葑戒备的后退几步。
“不如何,奴只是想说阿雪追人的手段也实在是拙劣了些,你说今日的两次相遇下来,那小公主即便在傻,也能看得出少许端倪来,何况现在的施大人可不在是名满大都的探花郎,而是被驱赶出京的施公子。”
莲香撩起她的一缕发丝置于指尖缠绕,笑得暧昧至极,就像是一只道行高深的老狐狸。
“难不成你有什么办法。”
“奴自然是有的,可这法子还得要看阿雪愿不愿用了。”
“哦,就是不知是何等的Yin险法子。”时葑眉梢微挑,显然极有兴趣。
“自然是将那生米煮成熟饭,届时的她无论想不想嫁,都得要嫁的。”莲香话至一半,或的笑出了声。
“不过奴倒是忘了,此法可不适用于阿雪,不过若是换成了其他男子,却又有了那么几分折辱公主的味道。”
此时男人的话就像是当年引诱着亚当和夏娃的撒旦之言,即便明知这一步一旦踏出,换来的便是那万劫不复之地,却又是那么的诱惑人。
连她那颗本就不曾坚定过的心,更是动摇到了极点。
今夜有星无月,璀璨的星空之上,不时划过几道明亮之星,檐下新移来的几株娇艳牡丹现虽未到花期,可也结了几个细小的花苞骨。
守在门外的几个丫鬟见着屋里头静悄悄的,不由说起了悄悄话。
“你说公主今天回来后就一直将自己给关在房间里,是不是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啊?”
“可能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吧。”另一个容长脸的丫鬟摇头不解,一双秀眉微拧着,似在回想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
可是就好像是发生了陈家小姐落水一事,其他的都和往日无二啊?
“能有什么好事,自然是公主那颗红鸳星动了。”其中一个瓜子脸的娇俏丫鬟双手抱胸,不由跟插了话头进去。
“不过姐姐说的倒也有可能,毕竟前面公主进来的时候,发间不是还别了一枝桃花吗。”粉衣小姑娘不知想到了什么,随拿着帕子捂嘴轻笑。
而此时的屋内人并未理会外面的声响,反倒是盯着那梳妆台上的风筝和那桃花枝若有所思,脸上更是不时浮现起一抹诡异的笑。
连带着那风筝和桃花枝都被妥善的放在了一个雕花紫檀木盒中,俨然被当成极为重要之物。
等第二日,她继续同友人外出泛舟游湖时,这一次却不再见那抹红衣。
刚开始她以为等下就会见到的,可是第三天,第四天,乃至第五天都未再见到那人时,不由令她打消了之前她刻意接近她是别有目标的念头。
她性子虽天真了一些,可人不傻,何况能生活在皇城中的人,又岂会真的傻,可是更多的,她的心里莫名的泛起了一抹烦躁之意。
不远处的二楼茶肆中,正同人对弈中的时葑拈起一白子入局。
黑白棋局上两军对弈,其中白子以守为攻,黑子以攻为守,二者谁也不肯让过谁,就那么相互的僵着。
“阿雪最近倒是能耐得住性子,你就不担心这人会跟其他人跑了吗。”莲香落下一子,使得原先胶着不动的棋局在此时分成了泾渭分明的局面。
“有时候这追人还是需得要死皮赖脸些,要不然难保那人不会过两日便将你给抛之脑后,转身投进他人怀抱。”
话虽是无意中说的,可听在有些人耳边,却是无论怎么听,都是话里有话。
“我若是耐不住性子,说不定那人就得要生疑了,何况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