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想把它,一次称不上周密的针对虫皇的刺杀,伪装成我……我给你注射实验药的失误造成的意外?”
罗狄还不能从医疗舱里出来,所以被整个儿搬回了雄虫的房间,雌虫的恢复能力强的惊人,昨天还是半昏迷状态,今天已经能勉强走路。琉斯问清楚了他昨天遇袭的细节,觉得荒谬。医疗所昨天把检测结果上报,以危害虫皇安全为由免去了罗狄的所有荣誉和职务,因为并没又造成实际伤害,对他则只说是一个时机不巧的意外,还格外殷勤的给他处理了手上的烫伤。琉斯心情很差的看了一眼自己因为愈合速度没那么快而被如临大敌的包扎了好几圈的手,觉得烦躁。明明可以只用合金制成的右手去搬开那些滚烫的金属,他昨天一着急竟然两只手都用了,左手被烫熟的皮肤粘在金属板上甚至发出了滋的一声,大概有几个指头的指纹从此会永远消失掉。罗狄以为这伤是被他爆炸波及导致的,一从医疗舱出来就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请罪。雌虫身上还沾着黏糊糊的水泽,狰狞的伤口薄薄的结了一层痂,失血过多的嘴唇苍白的吓人,琉斯难能可贵的忍耐了一会儿,也只有一会儿,然后他猛的上前环抱了他近乎失而复得的雌虫。这个拥抱很轻,环绕的手臂仅仅是触碰了皮肤,罗狄却觉得琉斯用了很大的力气。被这样环抱,罗狄几乎错觉自己被当做什么很易碎的东西。
“他们把你免职了,交由我处置。”琉斯小心的找了一块完好的皮肤把额头靠上去,雌虫的低温现在很低,爆炸时他展开全身的虫甲来保护自己才活下来,那些虫甲被爆炸从他身上掀下去大半,连修复ye也没办法催生出来。什么人会对他这样一个小小雌虫有这么大的恶意呢,琉斯翻遍了他的档案也找不到一个能完成这复杂又简陋的计划的人。但是如果是针对自己,这计划又显得太剑走偏锋,威力不足。而虫皇是唯一的S级Jing神力的雄虫,即使飞行器直直向他坠落也不可能完全杀死他。他们甚至大费周章将他放在实验室的第二阶段药偷来替换进毒虫的腹中。与其说是Jing心谋划,这更像是临时起意。罗狄被选中的原因大约只是因为恰好是他的,恰好在那里。
如果我没选他,或者更早一点把他放到更安全的地方……
“抱歉。”察觉到雌虫小心翼翼又迷茫的试图回抱他,琉斯低声道。
“您并不需要向我道歉”雄虫的道歉让罗狄疑惑的眨了下眼睛,“我一直很感激您,而且,您有权利对我做任何事。”
任何事。真是个诱人的词。
但是不行。你当然可以随意消耗处置随处可见的沙石,但罗狄不一样,他是特别的。琉斯曾经在心里拆解罗狄。忠诚,沉默,驯服,坚韧,全都是雌虫常见的不能更常见的特点,究竟是哪里不同呢?但琉斯知道罗狄就是不同,他独一无二,和这些品格都没有关系。
琉斯没有更多的EIR药剂,于是他用针筒从左手壁青色的静脉里取血。本来EIR药剂就是他研发的失败品,无法制作也是因为根本没有雄虫愿意为了区区雌虫的伤势献出自己的血ye。
在治疗罗狄伤势的同时琉斯也在探查凶手的身份,提供实验药剂的人是吉里昂无疑,这个名义上官职高他一阶的雄虫对他的研究内容一直有不正常的狂热,在他试图隐瞒实验进度后更是第一个开始怀疑,只不过吉里昂早就遭到虫皇打压,根本没有任何实质的权利,他才放任这老疯子鬼鬼祟祟的窥探。而这次帮这老疯子在飞行器和绶带上做手脚的合作者的身份就难查的多。他以三个要求的名义问过拉格大校,对方似乎并不知情,查到的消息错综复杂,却是意想不到的人选提供了关键信息。
“琉斯·弗罗斯特大人,”身形修长的雌虫仍然对坐在雄虫的客厅正中感到诚惶诚恐,“那个给罗狄献上绶带的孩子接触过的人我都查到了。”拿着有些笨重的老式光脑,斯普林特给出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