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拍别的,就拍迟念在厨房洗菜。
洗了五分钟菜,也没台词,按理说应该特别无聊。
可屠子肃看的津津有味,一遍不够,他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太有戏了。
他都有些嫉妒卓然了,这也让他更不知道接下来该拍什么了。
今晚屠子肃本应该在酩酊喝酒的,他一般不会喝很多,慢饮两杯,找个熟人聊聊天,然后就叫个代驾送他回家睡觉了。
可今晚刘向东来了,然后就跟着刘向东来了仁盛,为的是见宋衍。
目的是重启《如诉》的拍摄。
宋衍退圈一共两个步骤,一是举办一个给粉丝交代的告别演唱会,二是拍完《如诉》。
屠子肃闲着没事干,就跟着过来了。
然后他在宋衍的酒店套房里看见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此时本应该待在剧组的迟念正坐在飘窗旁的椅子上,用一只瓷汤匙慢慢吃着什么东西。
看起来还吃得挺香。
是迟念助理给他俩开得门,宋衍此时正在洗澡。
“你怎么回来了?”
屠子肃问道,同时心里暗自纳闷,为了宋衍的演唱会专门翘班回来,换了别的女明星,屠子肃信,可这事儿放在迟念身上,他不信。
而且就算迟念因为感情昏了头,卓然也不会给假。
迟念没应声,慢条斯理地吃着她的馄饨,吃完了混沌,又不疾不徐地拿勺子舀汤喝。
等屠子肃所有耐心快耗尽的时候,才喝完了汤,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跟卓然吵崩了,我说他是个二流导演。”
一件可以轰动娱乐圈的事,放在迟念嘴里,像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得一提。
屠子肃起初都以为自己幻听了,他硬是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打了个哆嗦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跟卓然闹崩了。”
“为什么啊?”
“因为他不拿陈罔市当人。”
屠子肃心说,疯了,不是迟念疯了,就是他疯了。
正要问迟念究竟在片场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迟念把一直挂在她左耳边上蓝色口罩摘了下来。
被半边口罩一直遮挡着的左脸让屠子肃看了个明白,整个脸颊都肿了,一看就是被人扇了巴掌,而且力道不轻。
屠子肃瞬间脑补了很多东西,一边想着不可能吧,卓然从来不打女人,一边又想卓然不会被宋衍找人打折腿吧,也许都不用找人,宋衍武力值能打三个卓然。
“你这脸怎么回事?”
“拍戏时候弄的啊”迟念看着屠子肃那小心翼翼的表情,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察觉到对方视线放在自己左脸上,才好笑道:“你以为卓然打我?”
“咳咳――”
“拍戏时候让对手戏演员动手打的,用化妆来制造红肿特效我觉得不自然,说台词时候肌rou动作会看着不对劲。”
“这么狠?你不怕破相啊。”
“肿两天而已,又不是拿刀往脸上划。”
“你为戏牺牲还真到位。”
“那是。”
屠子肃更纳闷了,迟念都这么敬业了,卓然至于让她滚?
换了他,他得在剧组供着。
有几个女演员能狠下心让别人掴她们的脸啊,而且是肿到第二天都消不了肿的地步。
“所以,屠子肃,你看我都牺牲这么大了,他卓然不拿陈罔市当人,说的过去么?”
“你这毛病真得改改,能不能不要说得好像陈罔市是个现实里存在的人一样,瘆人。”
说完又试探着问道:“你心情还好吧?”
“好啊,怎么不好,我跟你说,我骂完卓然以后,整个人都舒坦了,太痛快了。”
“你,你把卓然骂了一顿?”
“对啊,就差摔门了,可当时门开着,影响了我发挥。”
这话把一旁听八卦的刘向东逗乐了,问迟念道:“具体怎么回事?”
迟念想了几秒,似乎在组织语言,慢慢地说道:“卓然想拍的东西,跟我想演的东西,不一致,说得抽象点,我们俩创作理念不一致。”
屠子肃更纳闷了,按卓然之前给他的反馈,迟念跟他在拍摄地相处挺融洽的,怎么开拍没几天就拍摄理念不一致了,那不是有剧本么?虽然拍电影的时候,尤其是文艺片,剧本是很容易被改动的。
于是屠子肃就问迟念道:“讲讲究竟是怎么个不一致,具体点。”
“我想演一个处在婚姻陷阱里的女人,但是卓然想让我演一个被侮辱,被损害,被各种外力挤压然后变态掉的妻子,她没有生活,只有悲惨的遭遇,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刘向东和屠子肃对视一眼,然后由屠子肃开口道“大概有点懂了,但是你还是讲讲你跟卓然吵架这件事吧,因为哪件事吵起来的?又都说了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