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尘被惊的打了一个哆嗦,手里的粥也煎了出来,吓得墨宝连忙过去将碗抢了过来,有重新换了新的被褥。
“这粥都洒了,也有些凉,我再去给公子热热去。”
“不用了,没什么胃口。你去给我端杯茶来。”
“不行的,谢大夫说了,您刚醒要吃些清淡的饭食,清水,忌荤腥油腻,茶水会冲淡药性,不能给您。”
封尘绷着脸瞪了半天的眼睛,见自家书童梗着脖子明明眼里都是怯意却还坚持不松口,无奈之下不得不松口,“给我一杯白水,再来一份白粥如何。”
墨宝还想要说些什么,见自家公子的神色不得不又憋了回去,若是谢大夫见了公子如此不领情不知道要多伤心,对的,一定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公子没喝药粥。
封尘见不用喝药粥突然松了一口气。天知道,从小到大风度翩翩,从容不乱的无垢公子最怕的就是喝药。当然此时的封尘不知道的是就因为没有这一碗粥让他差点错失的他要等的人。
安平见到人醒了并且确认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后遗症,便又投入到了灾民的救治和这水患后的瘟疫防治中去了。
封尘病好了之后也开始放粮赈灾,至于那些贪官就暂时先留着做做劳力,不然光凭他们这几个人是忙不过来的。更何况还需要和当地的乡绅大族打好关系,还是要废物利用一下让这帮人趟趟路。
两个忙着搞事业的人天天早出晚归的愣是十几天都没有碰上一面,直到封尘又一次病倒。
安平听说来的钦差大臣劳累过度晕了过去,一边被墨宝拉着急急忙忙的向驿站跑,一边心理腹诽这人不愧是个柔弱书生,连他一个人女子都不如竟是会将自己累晕过去。至于百姓则是越发的相信封大人是个好官了,毕竟为了赈灾都把自己累病。
当安平拎着药箱匆匆赶来的时候,封尘已经醒来,正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封尘见安平风尘仆仆的进来,二话不说就开始把脉开方,一套动作下来可谓是行云流水。墨宝拿着手里的方子瞪得眼睛都要掉出来来了,这确定是给他家公子开的药方么,话说他家公子不是好了么怎么又开了一堆补血的方子。
封尘拿过药方看了看,他虽于医药一道不甚Jing通,却也能看懂简单的一些药理脉案。厚颜如他也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安平仿佛一切都明了的眼神。
安平作为神医自是不可能砸了自己的招牌,那些药虽味道奇特确实上好的良药用来调理外伤安神镇定的,药膳则是专门用来补血的,毕竟那一剑刺的不轻,封尘也确实是失血过多。然则封公子不爱吃药更不想连饭都是药膳,到也真是浪费了安平的安排,这也就导致他虽然伤口恢复的不错但是脸色依旧苍白不见血色,这也是为什么今天会晕倒的缘故。
想着又要喝药,封尘是有苦说不出,毕竟是自己造作的有什么问题也要自己受着。墨宝更是得了吩咐要看着自己公子将药喝的一滴不剩才行。本以为逃了药膳套餐的封大公子终究没有逃得了味道怪异的药汤。虽说味道奇怪有些难以下咽,不过效果奇好。不到三天,封尘又变成了那个走路带风,面色红润的翩翩公子了。
放粮赈灾的事情安排妥了,封公子还是很有礼数的给安平送去了拜帖一是为了感谢最近的照顾二是为了那些证据。安平也正有此意,故而没有推脱定直接应了下来,这让准备了说辞的墨宝完全没有了发挥的余地只得悻悻的离开。
翌日,封尘领着墨宝轻车简行的低调到了安平在陈县暂时落脚的地方。看着眼前在此地算的上是豪门大户的宅院,封尘对于以往神医问心的传闻有了些怀疑,不是说此人一身素衣游走民间救苦救难么?不是说神医时常赠药生活清贫么?
阿狸出来迎人时见封家的公子呆呆不知盯着院子在想些什么,不由的偷笑,这就是往日里主人提到的智谋无双,可辅国□□的公子无垢——他的师弟,怎么如今看起来还不如院子里的大白鹅Jing明呢。
不过作为主人家,也不好太过怠慢客人,阿狸快步上前,看了看墨宝轻咳了一声。墨宝拽了拽自己公子的衣袖,偷偷扶额,也不知最近公子怎么了,一碰到谢大夫的事这脑子好像就不太灵光。
封尘自是不好将心理的想法说出来,只能借口说是看到此间布置风雅,一下就入了迷。阿狸也识趣的跟着转移了话题。
安平早在厅堂等候多时,为表重视还特意换了身阿狸新秀的衣裙。封尘见来人身穿一身藕色衣裙,上面绣着正式应季的荷花,随着人走动仿若湖中荷花随风摆动霎时灵动好看,加之迎面而来的药香,衬的安平整个人越发的清雅从容,沉静内敛。
一阵寒暄两人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安平将准备好的书信和账簿推到了封尘面前,封尘拿起后越看越心惊眉头也皱的越发的厉害。
“看来前几日的信是谢大夫让人送的。”
安平端着茶杯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此时的封尘内心一片惊骇也再次确认了眼前这人绝对不是一个医术了得的大夫那么简单,不过观此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