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正好有一个空着的监牢,唐昭夜倒是十分自觉地钻了进去,主动将铁链子拴上,将钥匙拔下来递给他。
南弘修接过钥匙,握在手心,忽而抬眼看着她,“即便你说了,也不会给我带来麻烦。”
他这样说……是想要为她作证吗?
“你会为我作证?那晚你也在,你知道我不是贼人。”唐昭夜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抓着栏杆的双手不自觉攥紧。
南弘修没有看她,微微侧过脸,半晌才道:
“……对不起。”
栏杆上的双手缓缓垂了下去,她早就应该猜到他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死活,他们也不过是才认识三天的陌生人罢了,可笑她刚才竟然还有期待。
唐昭夜此时很想中气十足地冲他吼一句,给老娘滚!
可浑身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了般,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想喊喊不出。
“我不想看见你,滚吧。”
她不用听都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得弱爆了,肯定像是三天三夜没吃饱饭一般,委实丢人。不过她愤然转身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决然的意味,南弘修定能感受到她的怒火。
只可惜当她忍不住扭头想要欣赏一番他被自己骇住的表情时,栏杆外已经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南弘修的身影。
看吧,人家连在外面多留一刻都不愿意。
唐昭夜现在就害怕唐飞回家去乱说,要是让人知道她又被关了起来,还不知道会被唐婉婉怎么嘲笑。
在内牢中度日如年,即便这里是他们内卫营的地盘,但是临时被刑堂征用,连守在监牢外面的都是飞骑军,唐昭夜怕连累了营中兄弟,便安安分分地待在里面没有再像上次一样偷溜出去。
算着约莫快到正午,这时候她爹应该也已经下朝了吧?要是回家知道了她的事情……
她已经在心中设想了十几种她爹会惩罚她的法子,想得太过投入以至于牢门被打开都没有注意到,还在专心致志地想着到时候应该如何卖惨求饶。
赵光拿着钥匙开了门,喊了她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便疑惑地走了进去。
他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小姑娘,上次在内牢也见过一次,好像是被他们将军给抓进来的,胆子大得很,令他记忆深刻。只是看她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南将军说过,做飞骑军决不能与人太过亲近,要时时刻刻保持着令人敬畏的距离才可以。赵光收回本想要拍她的手,提了口气更大声地喊了一遍:“说你呢!”
被振聋发聩的喊声叫回现实,唐昭夜惊诧地抬头,“我?”
“你没有嫌疑,可以走了。”赵光说完便很是爽快地转身离开,生怕她会像上次那样追出来,不然自己怕是要忍不住八卦她与将军的事情了。
唐昭夜并没有追出去,实在是她现在脑子还处于混沌之中,她才刚被关进来不到半日,外面的早朝也应该刚刚散,即便是刑堂查案,也应该在早朝结束后着手才对,怎么会这么快将她放出去?
难道是她老爹在圣上面前求了请,不惜丢掉整个侯府的面子,来为她作保?
她稀里糊涂地出了内牢,一出大门便看见唐飞在门口等着自己,他笑容满面地迎了过来。
“你可真是慢,别的宫人早就已经走了,就你磨磨蹭蹭最后才出来。”
唐昭夜一把拉住他问:“所有宫人都被放出来了,也就是说不是我爹在皇上面前求的情?”
“当然不是,小贼已经找到,你自然就被放出来了,何必劳烦大伯他老人家。”
找到了?一向以废物拖沓著称的刑堂,这次办案效率竟然这么快,实在不像他们的风格。
见唐昭夜还是一脸疑惑,唐飞突然吃惊地张大嘴,“你难道是……还不知道,今早南弘修在朝堂之上,大杀四方的事情吧?”
第10章 老天的嘉奖 她和南弘修日后很……
她还真不知道,唐昭夜忙拉着唐飞说与自己听。
据唐飞所说,今日早朝之上,南弘修当庭指出偷盗金簪的凶手,就是凤仪宫宫女翡翠。他找到了翡翠在宫外的情夫,还有黑市上与情夫做交易的商人,饶是邱国舅几次三番阻拦,南弘修还是坚持将这三人带到了大殿上。
一桩后宫丢窃案,闹到早朝之上还是头一回。不过南弘修硬是说皇家的事便是天下事,天下事便可拿到朝堂上来谈,唬得皇上回心转意,同意亲自审问这三人。
原来这个翡翠是皇后的近侍宫女,这些年跟在皇后身边顺了不少东西出去卖,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再过下个月她便到了放出宫的日子,想着最后干一票大的,于是又偷了八宝累丝金簪。
眼瞧着事情越闹越大,翡翠心中害怕,可是金簪已经被卖拿不回来,她只好拖情夫在金银行打了一支差不多的想要瞒天过海,设计让邱国舅拿到,又转手还给皇后。
直到今日被南弘修抓住,人赃俱获,她才肯说出实话。
皇上当即判了翡翠和情夫杖毙,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