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一点,沈隐提着保温桶站在书吧门口,急促地拍门。
情景仿佛又回到了几天前那个晚上。
也不知拍了多久,这次他比上次还要执拗,直到旁边五金店老板又火冒三丈探出头来,看到是这个瘟神,屁都没放就缩了回去。
南方的初冬很潮气,沈隐站了一会儿,已经一身的水汽。
他不敢想,她是被迫受困于人,还是主动夜不归宿。无论哪种,都让他崩溃。
他麻木地拍着门,手都肿了,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最后的执拗支撑着他,哪怕今天走遍云台市每一个角落,也要找到她,看她为什么不回家。
就在他僵尸一样放弃,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找起时,门有些吃力地从里面拉开了。
沈琼瑛似乎是匆匆忙忙洗浴出来,头上还裹着毛巾,衣服有些潮潮的贴身,颈项还挂着水珠:你怎么过来了?
沈隐木然的眼睛里突然迸发了亮光,就像是骤然闪烁的星星。
他挤进去顺手按下门,随手搁置了保温桶,喘息着几步把她挟持到沙发上,按压着她狂乱地吻。
不像是一个男人的亲法,而更像是一只被收养的流浪狗,害怕被主人抛弃。
唔别别在这里沈琼瑛扭着头躲避,却被他捧住脸堵住嘴亲个不停。
她本来就醉意未消,身体还残留着高潮的记忆,此时被狂热地亲着,头晕目眩,不自觉哼哼出声,像是单纯不胜酒力,又像是不胜欢愉的暧昧。
于是亲着亲着,他的手已经钻进了她的衣服里,握住了绵软使劲揉搓,迫她发出更多动听。他的喘息变了,从不安变成了饥渴,身下的肿胀顶着她,欲行不轨。
她身上带着沐浴的香气,很难不让爱慕者冲动。
果然,他一拱一拱的戳着她,手也配合着到处舔舐的唇舌不安分起来,想要往盆地里游移:我想要你
沈琼瑛心里咯噔一下,坚决地制止了他的手。
刚被宁睿内射过,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她都接受不了。
我喝了酒头晕,不想动,你动作这么大,我想吐她蹙着眉求饶。一句话因为疲劳,给她说的又慢又顿。
沈隐端详着她的脸,果然没什么力气的样子,看起来有点苍白虚弱。
他忍了又忍终于憋回去,在她身上蹭了半天才爬起来,拎过保温桶递给她:天天药喝的上顿不接下顿的,你怎么能好?自己的身体都不上心,还喝酒
又拿过她的手机,发现确实是没了电,脸色稍稍好看了点,一边帮她插上电:现在到处都是充电宝,不知道稍微应个急,通知我一声吗?
她低了头:有点累,没想那么多,觉得店子近就过来了。
她其实从事后想起沈隐的那刻起就后悔了。
完全不知道今晚怎样在酒精的支配和沈瑾瑜的刺激下,就稀里糊涂做了不该做的事。
跟宁睿的性爱酣畅淋漓,让她有种放飞自我的感觉,可随之而来的,是面对沈隐的背德感。
作为被索取的一方,她从来没觉得自己亏欠他什么,予取予求已经是她自认为宽容,她得过且过、糊涂地处理着这段关系,可现在她不确定了。
见他没再盘问什么,她小口小口地喝着药,感觉到暖流随着药力逐渐游走到全身,忐忑的心也热了起来。
等她喝完,就看到他站在料理间,就着暖黄的灯光,正为她煮熬醒酒汤,陈皮和山楂的酸甜味很快溢了出来,让她口舌生津。
他专心致志地在料理台忙碌着,仿佛世界上没有更重要的事。
她怔怔地看着,偶尔他会回过头,不放心地跟她对视,像是怕她凭空跑了曾经羞耻感蒙蔽了她的心,似乎只有认定自己被迫屈服于他的强势才能稍稍好受;可现在超脱出这一切坦然对待,她发现自己竟有了害羞喜悦的感觉。
她不得不再次承认:今天做出那种事,她是后悔的,无比的后悔。
在今天之前,她从没过多考虑过沈隐的心情,在这一段关系中,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动接受、逆来顺受的。
可就在现在,她突然意识到她不仅后悔而且内疚,这种内疚,远比之前面对宁睿时还要多得多。
明明宁睿更无辜,损失更惨重,可她心里失去了天平,只单纯不想让沈隐难过,她贪恋他灯下侧影的岁月静好,心疼他拍门时的潮湿寒重。
并非不得已,而是心甘情愿。
想通了这一点,她像是解决了心中最后一桩疑难,无比轻松。
她悄悄走到他背后,头一次主动环住了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肩胛上。
沈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如果说以前像是赶鸭子上架,现在他终于觉得恋爱的粉红泡泡堆起来了。
他的身子僵硬又松弛,胸膛不稳起伏了几下,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满足到不行,而始作俑者还在他身后磨蹭,给他不断带来甜蜜的折磨。
他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