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杀害皇后娘娘的真正凶器。”
就在那宫女捧着的托盘中,赫然躺着一根尖利的银针,略比装毒药的瓷瓶长一些,大概有一指长。
直径这样小,若刺入体表,埋入肤中,将很难被人发现。
皇帝眼神一寒:“把当日给皇后验尸的仵作,杀了。”
卫临风在众人的惊骇声中继续解释:“我问过仵作和太医,银针杀人要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第一银针要极细,第二针上不仅要淬毒,还要淬麻沸散,才能在死者没有感觉的情况下,将银针插入。”
寿宴之前,凶手选择了一根银针,为了确认银针的长度是否合适,凶手还用针在瓷瓶中试过一次。长度符合后,凶手再用手帕包裹住银针,带入寿宴,才会使帕子上沾染上暗绿色。
寿宴当日,凶手趁人不注意时偷偷取出银针,在沾取了麻沸散后又沾了风声鹤唳,在皇后的后颈处插入银针,一炷香的时间不到,皇后便死在了这毒中。
文书们跟着卫临风的思路奋笔疾书,几乎就要跟不上他的叙述。
“要想将这样的银针插入人的后颈,女子是办不到的。这个凶手不仅不是女子,还是个有些功夫在身上的男子,才能用银针迅速地置人于死地。”
“凶手当日正是在皇后身边伺候的太监,能合理的接近皇后,借着上菜的名义靠近皇后身侧,可他实在是漏洞百出,因为当时一片慌乱而落下了包针的帕子,暗中下针也未能注意好分寸,才使得手指不小心也染上毒药。”
“人们接银子大多是双手或是以掌相握,为何你接银子是用两指,只被毒药染了区区两个手指的指甲呢,夏环公公?”
卫临风收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跪在一旁始终没有抬起头来的夏环。
他全身抖若筛糠,明明只是初夏,后背却几乎被汗浸透。夏环就这么跪伏在堂前,双手扑在头的两边,右手的两个发黑的指尖不自觉地颤着。
寿宴当日,他于一片混乱之中遗失了那包着银针的帕子,等他发现时宴席已被收拾干净,他要是再去追问难免令人生疑,便心存着几分侥幸,想着梵嘉茵已然入了牢中,应该不会有人发现破绽。
原本只是想与浮花作对食,再后来想要更多荣华富贵,直到最后自己的身家命门都被掌握在长公主的手里,最终不得不走到这一步,成为了她人手中的一把用之则弃的刀俎。
夏环自知已无力回天,为了宫外眼盲的老母亲的性命,他对梵馨的指使绝口不提。
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指尖便多出一根银针,电光火石间,他指尖翻飞,将那银针-刺入自己颈中,划口自刎。
意识迷茫之间,夏环最后一次看向梵馨。
那沾满血迹的手,在众人的注视下,颤抖着伸向她。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物理不好化学不好生物不好,杀-人也不是很擅长。
杀人手法我自己编的,如果有什么问题不要杠我!!
因为就算你杠了我也听不懂!!
第65章 【65】
“放肆!竟敢对皇上不敬!”
见夏环在弥留之际还是将目光投向了自己,梵馨急中生智,站起身挡在了皇帝的面前,指着躺倒在地的夏环厉声骂道,“狠毒心肠,死不足惜!”
夏环看向梵馨那不甘的眼神,被梵嘉茵尽收眼底,真正心肠狠毒的人,明明是梵馨自己才对。
尉迟凌一声令下,脖颈流着血仍在不住抽搐的夏环就被拖了下去,斑驳血迹落在掉在他身下的那块帕子上,仿佛在昭示着他将尽的人生与悲哀的命运。
至此,皇后寿宴毒杀案被成功破获,证物具在,文书随堂记录,且真凶已死,只用了不过七天的时间。
尉迟凌收了卷宗,压了官印,在众人的唏嘘中,恢复了梵嘉茵的清白:“妆娘黄氏,经查与皇后被杀案并无关联,现当堂释放,除去手脚镣铐,退堂。”
言罢,便有人上前替梵嘉茵打开镣铐。
镣铐在梵嘉茵洁白的手腕上勒出了两道红印,着实有些刺眼,加之堂上无罪却被责罚,皇帝垂眸看着仍跪在地下的梵嘉茵,思考着该给她什么赏赐来弥补。
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梵馨忽然换了一副嘴脸,竟走下来搀扶梵嘉茵,面露歉意对她说:“黄姑娘,既然你无罪那便是本宫错怪你了,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告诉本宫。”
卫临风也站起来,见梵馨靠近了不由得皱起眉头,伸手将梵嘉茵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想让她离梵馨远一点。
梵嘉茵刚才狠哭了一顿,这会儿眼眶仍是红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她面容淡淡,欠身回绝道:“不必,长公主折煞民女了,为了案情的真相,略有牺牲是在所难免的,这是嘉茵的荣幸。”
“不如留在宫中,如何?”
梵馨话一出口,梵嘉茵和卫临风两人皆是一怔,抬头看她。
她淡淡笑意意味深长,眼底的不怀好意昭然若揭。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