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攥紧手指。
除了顾虞白，她一时间竟然想不出来第二个可能的人。
裴衍高一入学时就在女生堆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还有高二学姐借着学生会招新的名义，偷偷过来看。
只可惜对于这些殷勤，他一向不怎么接茬。那时年级里盛传他有喜欢的人。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高一下没开学一个月，他就大张旗鼓地追了顾虞白。
可是
她抬头朝国际班的队伍看去，裴衍此刻就站在国际班男生队伍的中间位置，旁边是蒋世安，右前方是贺予。
贺澜有留意到，从上次生日会后，他们换了新的年级主任，管地松了，他们这群人反倒规矩了起来
不管是体育课、还是选修课，都一节不落。
有时她到的早了，还能撞到蒋世安被遣过来占座位，嘻嘻笑着跟她打招呼。
只不过看着是没再倒贴的兴致了。
也对。
贺澜想到从前顾虞白脚踏两条船、结果自己玩翻车了的行径，很快明艳地笑起来：
虞白，上次裴熙的生日会你怎么没来呢？大家都有说起你。
周围的女生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顾家出事的事情年级里不少人知道，一个落马官员的女儿，就算是平常的商贾之家，也要考虑一下影响。
普通二代都不会不懂分寸的招惹的人，更何况是裴衍。
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大太阳底下，顾虞白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又白了两分，半晌，她不再看贺澜，冷淡地扭过头去，看着没有理会的意思。
贺澜目的达成，也不纠缠，娇娇俏俏地摆弄了两下头发，昂起小脑袋朝另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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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阳光热烈。
周围打量的视线并没有因为贺澜的离去而消失，在这股被盯住的不适之中，周身黏腻的触感越加明显起来。
顾虞白拿手挡了太阳光。
中午在空调套间里进行的那场短暂性事，也随着那个名字被提起，重归于脑海之中。
即使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她的身体还是不由地忆起他从后剥下她校服短裙、纤长手指摸到两腿之间插弄的触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无师自通，裴衍很会挑起对方的感觉，每次是他要出来，到最后反要弄地她面红耳赤、扭着腰求他结束。
更让她羞耻的，是在他们的关系之上，从某种意义来说，他确实算不得主动的一方。
顾虞白不清楚他当初追自己有几分真。
那时候她一颗心都扑在陆识身上，高一下陆识转学去英国，他们会有将近一个学期的时间没有机会见面。盛奚怂恿她告白，她犹豫不决，成绩都落了几个名次。现在回忆起来，她甚至记不太清楚，彼时其他人口中裴衍的热烈追求，到底做到了哪样的地步。
唯一记起的，也就是最后一次。
她情绪不好，凌晨时分，在酒吧喝醉了。撞到跟蒋世安他们出来的裴衍，她没忍住当着所有人的面冲他发火，说自己讨厌他，绝对不会考虑他这种类型
那晚他好像一直没说话，就那么高高大大地站在那儿，逆着光。到最后，她累了，他送她回酒店，从那之后，他们好像就没有交集了。
顾虞白从回忆中抽身，周围人群已经散了。
她顺手拿起旁边的网球拍，跟着同组的女生走到一旁。
她今天没打算打完全场。
一来是老师管的不严，基本练几个来回，大部分女生就跑场边休息或者去其他篮球场围观去了；二是她不太习惯四周投来的目光，男生女生，夹杂着间或的打量和窥伺。
段泽亦过来时，顾虞白正跟邢优结束第二个来回。
网球耗费体力，邢优技术不好，她被折腾地去捡了两回球，已经有点想找借口脱身了。段泽亦拿着老师给的名册，示意她往另一边看。
体育馆的门口，盛奚抱着外套等在那里。
你怎么来了？顾虞白跟着走过去，好奇地问。
请了一节课的假，来看看你，对上顾虞白疑惑的眼神，女生吐吐舌头，我老爹正跟班主任谈我早恋的事。为了打消我再搞上另一个年级第一的念头，他想让我转到你们班。
本来也准备找借口溜了，顾虞白听了，朝邢优打了招呼，跟着她朝外面走，被发现了？
是啊，盛奚叹了口气。
她旋即扭过头，不过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他发现之前，我们就已经闹掰了。
她目光随意地扫视了一番正好经过的C区。
我也就是玩玩。
这种又穷又无聊的类型，如果不是恰好长了张对我胃口的脸，我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顾虞白没接口，盛奚兴致勃勃换了话题，她手肘撞了她一小下，还追你呢么。
顾虞白抬头，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