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回,没过节没金钱纠纷,我要对他动手,那纯粹是没事找事。”
花崇观察着面前的中年发福男人,心中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樊斌显然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那颓丧的表情看不出一丝撒谎的样子。
那到底是谁杀了尹子乔?
“‘螃蟹’害我。”樊斌突然木然地笑起来,“给我说什么可以诈这小子一笔,我他妈就不该听他的,个小畜生!”
花崇索性问:“那你认为,庞谷友有可能对尹子乔动手吗?”
“啧,他害我,但我懒得编排他。”樊斌说:“杀人?不可能,他没那个胆子,也没有必要。”
此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曹瀚探进半个身子,“花队儿,尹子乔的家人来了唷。”
??
说是不愿意被打搅,尹子乔的母亲周丽娟还是从另一座城市赶来了,陪伴她的是她的丈夫祁俊。
“我只是来给他办理后事。”周丽娟的神色不见太多悲伤,眼中流露的责任似乎多于亲情,“他没有别的亲人,我和他也多年没有联系了,不过我想应该送他最后一程,也算尽最后一次身为母亲的职责。”
祁俊问:“我们能领走子乔的遗体吗?”
花崇摇头,“抱歉,命案还没有侦破。”
周丽娟皱眉,“案子没有侦破,和我们给他办理后事有什么冲突?我有自己的生活,不能一直在洛城等着啊。”
花崇反问:“你不想知道谁是杀害你儿子的凶手吗?”
警室里安静了几秒钟,周丽娟苦笑,“我只是生了他,基本上没有养过他。我对他没有感情,同样,他也不认我这个母亲……不,不仅是不认,他大概老早就在诅咒我去死了吧。”
“丽娟,别这么说。”祁俊拍了拍妻子的肩。
花崇注意到,周丽娟虽然说得淡定,但肩膀正在轻轻颤抖。
柳至秦向花崇递了个眼色,然后将祁俊引去休息室。
与同龄的妇女相比,周丽娟保养得好一些,看上去比较有气质。她低头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是想从我这里了解尹子乔的事吗?”
花崇说:“如果你知道的话。”
周丽娟小幅度地摇头,“我不了解他。我和他父亲的婚姻是一场灾难,说得难听一些,他父亲去得早,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他不像我,一举一动都像那个男人,暴戾又懦弱,和怪物没什么分别。”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与他一同生活?”
“十几年前吧,差不多是他小学念到高年级的时候。他看不惯我,我也不想看到他,索性分开生活。之后,我认识了现在的丈夫,搬到现在定居的城市。”
“那他在学校发生的事……”
“我不知道。我没有给他开过家长会。在他16岁之前,我每半年给他汇一次生活费、学费。”周丽娟说话时理着鬓发,“他16岁生日那天,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叫我别再给他汇钱,他嫌脏。从此,我没有再给他汇过一分钱。也是从那时起,我们没有再联系过。”
七年时间,足够让不睦的亲人成为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但花崇却突然想到了黄才华。这个独自在洛城开货车讨生活的男人,虽然每年只回老家一次,却记得每月给母亲汇钱。
汇钱?
花崇眼神一深。
“黄才华放下手里的活儿,将货车临时停在货运停车场,是为了给母亲汇生活费?”送走周丽娟和祁俊之后,柳至秦端着咖啡,英气锋利的眉微拧,“他平时是几号往家里汇钱?”
“月底。”花崇翻着曲值打来的账单记录,“这个月还没有汇。”
“那这倒是有可能。”柳至秦拿过账单,一眼扫过,“他汇款的时间最早21号,最晚29号,跨度比较大。他失踪那天是25号,不算晚。他在急什么?急到放下工作去汇款?他母亲近期并没有给他打过电话,能够排除急需用钱的可能。”
“那他希望在这一天让她母亲收到钱呢?”花崇说。
“这一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柳至秦喝了一口咖啡,发现忘了加糖,连忙放下,眼睛却是一亮,“虚鹿山那个案子,我们在红房子遇到邹鸣。他在自己已是嫌疑人的情况下冒险去红房子,只因当天是他哥的农历生日。”
花崇立即给曲值打电话,却被告知黄才华母亲的生日在3月。
“看来是我想岔了。”花崇拿着手机戳了戳自己额角,语气有几分疲惫,“最近案子太多,黄才华,尹子乔,李立文,现在又来个失踪半年的肖chao刚。我这儿有点不够用了。”
柳至秦将手捂在嘴边,看上去像呵了一口气。
花崇问:“手指又不舒服了?我瞧瞧。”
“没有。”柳至秦放开手,走到花崇坐着的靠椅后,被呵热的食指和中指突然贴在花崇的太阳xue上。
花崇僵住了,连目光都有了一刹那的凝固。
同样的事,在洛观村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