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成功,最后一赌气差点出家当和尚,跑到寺庙里待了几个月。
“没一个女人值得我这么干。”徐鸿惊说着走到了后院,很习惯地打开了一间禅房。
有钱人在哪里有地方住都不奇怪,徐鸿惊礼佛那么多年,有个禅房也不奇怪。
许庭跟着走了进去,里面布置得很简单,有个床,一张木质案几,上面摆了点零碎的纸笔,还有个蒲团和无数经书。
“赵泽霖这个人不太正常。”徐鸿惊随手将外套脱了下来甩在床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在遇见珊娜以前,我的人生就是一片火山灰。你懂吗,没火了,全是灰烬。”
“我一直知道赵泽霖不是好人,他对犯法的事没什么顾虑,只要他想做,没什么不能的。也就是从他那儿我知道,钱他妈就是个万金油,解决一切的东西,你拿钱,什么买不到?你哥是个明白人,他应该知道。”
许庭没想到徐鸿惊还能顺带提到许愿,他差点想说“物以类聚”。
“我可以告诉你他犯了多少事,他、我、你哥,我们圈里人,哪个都一样。想赚大钱谁没点儿灰色地带的作为?但是没用。我告诉你了,什么用都没有。他不是正常人。”
许庭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有些人害人是为了钱,有些人违法是为了利。赵泽霖他两样都不沾,他就是喜欢看人走投无路。”徐鸿惊冷笑了一下,“谁越是彷徨不定找不到出路,谁对他的吸引力就越大。从我见过的第一个人被他搞得自杀的人起,我就知道了。那时候我十四岁,我爸妈刚死了一年。我又目睹了另一个人自杀。
“是,我是知道赵泽霖他们在干什么,但是赵泽霖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是为了利益,他呢,就是兴趣。”
徐鸿惊冷笑了一下,“讲老实话,赵泽霖那时候没对我动手,恐怕是他对我妈表示的最大的尊重了。可我现在想起他那时候看我的眼神都后怕。
“我泡女人,飙车,吃喝嫖赌,不是因为我有钱,”徐鸿惊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是因为这能让我快活,不再害怕,让赵泽霖对我失去兴趣。这些都只是我的本能,我一直到见到珊娜才知道我自己其实心里有多害怕。从跟她谈话后我才开始想我自己他妈到底在想什么。在那之前我连自己在想什么都搞不清楚,我碰到的问题,我的害怕,没人看得出来,就她看出来了。要说我稀罕什么女人,我就稀罕她。我他妈花了八百辈子都没动过的用功去学英语,就因为她知道我在想什么,她跟我说我是个很好的人。你知道从来没人跟我说我是个很好的人、我很坚强。
“有很多人‘欣赏’我徐鸿惊,说我敢作敢当。屁。他们就是因为我做了他们不敢做的事,我替他们泡那么多女人,我替他们拿命飙车,我替他们为自己花钱消灾,我替他们闯祸后还不背黑锅。风行的黑锅都在我身上,我越是没心没肺不在意,就越没人要搞我。”
徐鸿惊冷冷地看了一眼许庭:“我周围没一个好东西。”
许庭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口。他发现徐鸿惊的脑袋上时刻悬着一把刀,他在这把刀下二十年,一直背着沉重的压力。
“珊娜……她最近还好吗。”徐鸿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
“……没太大问题,”许庭说,“她男朋友很会照顾人。”
徐鸿惊的眼睛垂了下去:“那就好。”
寺院的晚钟敲响了,徐鸿惊站起来抖了抖腿,看着许庭说:“你知道当时柳意已经走投无路了对吧?废话,当然知道,你们的手笔。”徐鸿惊哼笑了一下。
许庭楞了一下,惊讶地看向徐鸿惊:“你是救……”
“他还知道那些人的事,没脑子往里面掺了一脚。赵泽霖不搞他,别的人也会搞他,”徐鸿惊说,“你别误会,老子不喜欢他,他敢骂珊娜,老子能把他头卸下来。他那时候还认不清形势,死了也只能说不亏。”
“但是赵泽霖这种人,只能下十八层地狱,死了算轻的。你要谢谢珊娜,没有她我连见你一面都欠奉。”
许庭微微点了点头。
徐鸿惊又看了一会儿许庭,来到一旁的柜子边上,翻出了一本经书,从里面找出了一叠厚厚的纸。
“这东西只有我能拿到,别的人,想都别想,”徐鸿惊紧紧捏着那叠纸,“你知道这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这样东西公开,徐鸿惊会第一时间被赵泽霖当成靶子。
许庭花了点力气才从徐鸿惊手里将东西拔出来,他看了几页,双眼微微睁大。那是和赵泽霖有关的所有非法融资的项目,说是跟赵泽霖有关,其中几个也涉及到了别的人。这是一本扫描复印件,肯定是徐鸿惊私自印的。
“这……肯定不止你有。”许庭忽然说。
徐鸿惊楞了一下:“什么意思?”
“这里面不止赵泽霖一个人……”许庭说,“我们肯定能想到一个万全的公开它的办法。”
徐鸿惊盯着许庭好一会儿,他忽然说:“其实赵泽霖真的盯住的个人人数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