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跟人约吗?”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那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值得你这样对我?”
方墨愣了愣,“灿若,我现在不想回答你。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候?我可没有耐心的。”
“那我就不告诉你了呗。”方墨朝被子里缩了缩,“咱别纠结这个了,看电视好吧?”
新闻结束,接着放的是一部家庭lun理剧,方墨竟看得很开心,不停地吐槽剧情。我看着他的侧脸,莫名的熟悉感又占据了我的头脑,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后来方墨悄无声息地睡着了,房间里只有电视屏幕的亮光。方墨靠在我的肩上,面庞模糊不清,我把音量调小,机械地盯着屏幕上变换的画面。我忽然觉得生活很奇妙,我和这个男人,对彼此的过往一无所知,此刻却靠在一起,就像茫茫大海上的两座孤岛,拼命做出拥抱的姿势,却触碰不到对方。
我凑近方墨的额头轻轻一吻,他竟瞬间睁开了眼,“你干嘛?”
“没什么,看你这两天这么辛苦。”
“江灿若,你这样我可受不了啊。”
“好了,别得寸进尺,睡觉!”
“好,睡觉睡觉,我是真困了。”方墨躺了下去,我起身关掉电视,躺回他身旁。从上周日和他见面到今天,刚好一个星期,但我总觉得认识他很久了,大概是独自生活了好几年,终于遇见了一个不算讨厌的人。
第二天刚上班,我和小李就被安排了采访任务。主编昨天接到观众来电,是一个高二男生的母亲打来的。据说她孩子在学校和其他学生打架,她把孩子领回家之后教育了他一顿,没想到孩子离家出走了。起先她没报警,眼看过了好几天孩子还没回来,她才慌着去报警,又向我们台求助。
我和小李,摄像小马找到那个观众家。我敲了敲门,一个中年妇人开了门,亮明身份后,她有些意外我们来了三个人,很热情地让我们进屋。我们在沙发上坐下,她用托盘端了三杯茶过来,我便开口道:“王阿姨,您不用这么客气,跟我们说说您孩子的事吧。”
提到孩子,王阿姨的目光瞬间黯淡了。其实情况我们已经大致了解,这次来主要是聊一聊细节。王阿姨和儿子两个人生活,她丈夫有家暴倾向,去年离婚了。据王阿姨说,她儿子比较内向,不爱说话,也不爱跟别人来往,她认为是受他爸爸的影响。前段时间,她上班的时候突然接到班主任的电话,说是她儿子和同学打架,把同学的眼镜打坏了,幸好没伤到眼睛。
王阿姨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我皱了皱眉,“王阿姨,您说的这些,我们了解了,那您孩子是为什么和同学打架呢?”
王阿姨愣了愣,似乎有些犹豫,“因为……嗯……他们班上有个男同学过生日,他用自己存的钱给那个同学买了双鞋,里面塞了一张卡片,卡片上面……写了……自己喜欢他。结果那张卡片被其他同学看到了,就……”
我咳了一声,示意小马关掉摄像,“这……原来是这样啊……”王阿姨哭了起来,我掏出纸巾递给她。我向她解释这段没法在新闻里播,她表示理解,我们又录了一段,结束了采访。
出了小区,刚坐上车,小李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瞅着他,“你叹什么气?”
小李摇摇头,“我就是觉得王阿姨还有她儿子都挺惨的。而且就算她儿子回来了,母子矛盾也很难解决啊。”
“不一定。”小马接过话头,“我看她好像挺后悔的,说不定这么一闹,她就能接受她儿子了。”
“那也得先找到她儿子啊,要是照王阿姨的说法,这小孩没什么朋友,也没几个钱,现在天气是越来越冷了,谁知道跑去哪里了,万一……”
两天后的下午,距下班还有半个多小时,小李走过来敲了敲我的桌子,“江哥,主编喊你去他办公室,说是你叔叔家的小孩,打电话打到办公室去了。”
“叔叔家的小孩?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你快去吧。”
走进主编办公室,主编示意我接电话,我拿起话筒,那头传来一个男声:“请问您是江灿若先生吗?”
哪里是什么叔叔家的小孩,我暗自好笑,不动声色地回道:“是我,你说。”
“您好,我叫余彬,王淑的儿子。我在电视上看到了您的名字,就想试着打电话来电视台,看您在不在。”
我抬头看了一眼主编,他在翻着什么材料,显然没留意我这边的情况,我轻声道,“这样,我还有半小时下班,现在不方便和你说。你现在在哪?我下班之后去找你。”
我猜这个孩子打电话过来应该是想约我见面,果然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在中心湖公园这边,我就在公园东门等你,你看穿灰色外套的,就是我。”
“好,那我们讲定了。”我又加了一句,“我待会一个人过去。”
挂了电话,主编问道:“怎么了小江?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