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完全相反,但是他也并没有后悔。
这一来,他一个小屁孩干涉不了大人的决定,二来他也不想因此而与周香产生隔阂,让她就此失去往上走的机会,只能蜷缩在田地里,虽能活着,但心也就死了。
他曾想安家保命。
现在却已经不再这般想了,以后如果灾难真就降临在自己家中,那也是他自己没用,没办法阻止灾难,也无能力去保护这个家,这跟周香是没有多大干系。
男人从来不会把罪安在女人的头上,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
周香的餐馆名字叫做——‘一家人’。
在她眼里,这个家比什么都重要,她本就是无家可归的人,从什么都没有到努力经营出一个温柔又安全的港湾给父子两停留和歇息,能够让他们在疲惫,难过,沮丧,或是被打击的时候,留给他们一个安静舒适的地方,自舔伤口。
这不仅仅是父子两人的家,更是她的家。
可惜这个‘一家人’在开业的第二天就爆冷,周香差点没当着父子两个人的面痛哭起来。
她交了半年的地租,这每天都是在烧钱啊……
大概是东边不亮西边亮,这对夫妻用事实教会了李光久,什么叫做你发达来我落魄,你落魄了嘿,我又发达了。
这周香生意刚刚遇冷,那边李全友倒是收到了一个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好消息。
他竟然真的收到了上头调他回专案组的通知,而且伴随这个通知的还有一封道歉信,这道歉信的作者不是别人,正是他怀疑人家脑壳有毛病的那位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黄鼠狼也开始给鸡拜年了!?
李全友把这事跟家里人一说,就连这阵子因为店的生意不好而脾气暴躁的周香都不由得跟着感叹起来:“嘿,你说这人有不有趣?”
李光久惯常打岔:“中啊!”他不知哪里拐来的河南口音:“爹你总算是可以不用再待在家里吃闲饭了唉。”
他这句得罪老爹的话刚落下,又笑道:“我娘那店门口连只鸟都没有,亏得裤子都掉了,我还愁咱们下半年可怎么活,我还有学费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要交,这家里无时无刻不在花钱,爹你现在官复原职,可总算是了了我一个心事啊……”
当天晚上,他感受到了传说中的男女双打,滋味过于酸爽,差点第二天没能从床上爬起来去上学。
☆、第七十四章
李全友后头跟这位肯低头的家伙两人私下见了一面, 谈了许多, 其实真正的放下所有的身份担子, 李全友发现其实这人的脑袋也不是那么转不过弯来,说白了, 还算是能够说上几句正常的话。
人家都这样肯让步了, 李全友犯不着再去犟。
他也心平气和的说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毕竟大家都是想把案子给办好,办得漂亮。诚如, 他自己也承认自己的一些手段不是那么光明正大, 但是你要什么都光明正大, 捉个人恨不得跟人提前打声招呼, 就像是再说唉,我要来捉你了, 你赶紧跑吧这样子。
这怎么能够办好案子?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举出当代伟人的话来讲,不管黑猫白猫, 捉到耗子就是好猫。
李全友这样的,发展线人,去从敌人内部来策反对方,这种战术已经算是非常一般了, 并不算多脏的手段。
要知道老祖宗还发明了孙子兵法呢, 这些套路都能成书并流传千年,说明老祖宗都觉得面对敌人用一些手段是可取的。
李全友也晓得这位大佛是从国外留学过,在中国快要解放的时候, 参加过几次学生组织的运动,促进了后头的一些大事件的进展,又很是会写一手漂亮的文章,在那个什么报纸上经常刊登一些个文章什么的,因为等他加入的时候,当时整个局势已经明朗,他也没经历什么挫折,一腔理想还没有破灭,整个人有点‘过于正义’‘过于迂腐’的文人毛病还要加上沾染上西方的那种过于直来直去的风格。
说穿了,就是耿直到你头疼。
用现代话来讲,就是情商低。
不过在共事前,李全友是没想到这家伙会这么难搞,弄得他心里面对于这种所谓的知识分子都有些发憷,觉得脑子里头的东西都特么的不切实际,动不动就跟什么思想,什么理论挂钩,有时候说的话,李全友那是听都听不懂,只明白他个大概的意思,比如说是同意或者不同意这样子。
不过好赖,人还是不坏,就他这肯对着李全友低头的举动,就知道这人还是有可取之处,李全友也就没有再得寸进尺,也跟着退了一步,没再多说下去,眼见着人眼里已经有些排斥,李全友就知道自己就算说了也是白说,他也不是没有要求,好话歹话说了一堆,一是看看这人是不是明上让步心里怀恨在心,二来也是跟人摊牌了说,他如果回来,可不能在给他指手画脚,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然后案子没办好,又说这个行那个也行的,折腾来折腾去浪费时间,他是受不了了。
当然他也没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