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关的测试中就不及格,所以没有资格成为一名天行院的学生,但是他是快乐的,有最亲的人陪伴,他很知足。
前生唯一快乐无忧的六年终结在那群浑身穿着漆黑的衣服,就连面容也蒙在黑色中的男人身上。他们自称为朔影,是隶属于族长辜逸飞的暗卫部队,他们来是为了带他走,去到铃兰岛接受训练选拔,这是他出生后一个月就决定了的事情。
他终于了解为什么母亲总是那么悲伤了,她是在为自己唯一的爱子那坎坷的命运而不平,哀鸣,可是,有什么办法,身为辜氏人,一定都要以族长大人的意旨为尊,尽管这一任的族长时刻受制于长老院和五系头领,但他的话依然有用。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进入训练基地,他是这一期的500名学院中最瘦小的一个,望着那些虽然同龄但是却高出他许多,也壮上许多的孩子,每个人眼中流露出的不是亲切和好奇,而是竞争和打量,萧凉第一次感到了害怕,还有孤独!
训练是残酷的,每一天,凌晨三点就要起床开始进行身体训练,背上,四肢背负着重达百斤的负重,两千米的距离要跑上数十次,更不用说还要爬上有三层楼高的乱石堆,食物是定量的,最后一名是没有资格吃饭的。身体的瘦弱,在最开始时体力当然不比那些强壮的孩子,萧凉已经连续超过十天没有饭吃,每一天都是最后一名,体力流失,疲劳,饥饿,头晕眼花,萧凉是绝望的,他悲哀的猜测着自己是不是就要死了,在这为期一个月的身体训练中,还没有挨到第一次选拔就会被淘汰。
又一次被人设计从高高的乱石堆上滚落,浑身伤痕的被教官丢回宿舍,并且对他下达了最后通牒,如果他在第二天的训练中依然是最后一名,那么朔影头领会前来亲手解决掉他的小命。
尝到了泪水的咸味,他好像看到了母亲布满泪水的苍白脸孔,还有表妹胖嘟嘟还挂着鼻涕的红润小嘴,没有食物,仅仅依靠灵力来维持的身体也已经到了极限。
眼神朦胧中,他见到一只肮脏的小手递来的一块黑黑的馒头状的物体。就像是快要渴死的旅人在沙漠中找到了绿洲水源一般,腹中瞬间燃起的饥饿感令萧凉来不及细想这是不是某些人的又一场设计与Yin谋,抢过那手中的东西吃的狼吞虎咽。小小的一块馒头当然不能填满空旷的胃,但是却令萧凉几乎绝望的心再次燃起了希望。
他十分感激的看向救命恩人,却见到了一张饱经沧桑的脸。是的,虽然大家都是六岁稚龄,还没能享受人生,但是他却诧异的从那张俊俏的小脸上见到了历经劫难的寂寥和萧瑟,那对幽深的眼瞳中寂寞如影随形,这是一个与世隔绝了的孩子,他仿佛不属于任何地方。
那一刻,萧凉忽然不想就这样放过他,他想要抹去那人眼底的寂寞,温暖他冰冷的心,于是他鼓起勇气拉住那只乌黑的小手,露出了来到铃兰后的第一抹笑容,也从此结下了两人纠缠半生的缘
“谢谢,我叫萧凉,你叫什么?”清雅的嗓音透出稚嫩,满怀忐忑的对另一名孩童问道。
“我没有名字。”
沉默了仿佛一个世纪,就在萧凉觉得自己快要因为等待而变成地老天荒的守望石时,他等来了那人黯然而死寂的回答。心猛地一震,一股没来由的疼痛遍布全身,泪水涌上眼眶,对这个人的疼惜和孤独感到蚀骨的悲。
“那我叫你零好不好?一切从零开始!”
抹掉渗出眼外的泪水,萧凉咧开嘴故作不在意的对他说道,心底却期待着他能够接受自己无声的道歉。
乌黑的小手伸来接住不受控制簌簌而落的眼泪,拾起一颗晶莹,凑近嘴边,眼底翻涌着不解和一丝震动,他抬起头看向萧凉,沉冷的问道。
“为什么哭?”
“因为,因为……”陡然放大的音量伴随着不肯停歇的哆嗦,泣不成声。
“你在为我哭?”冷寂的声音中带上渴求。
“嗯,是的。”重重的点点头,萧凉郑重道。
“我叫零。”
“啊?”
“我叫零。”
停止抽泣,不解的抬起头看去,却在见到那人眼底淡淡的感动和喜悦,以及一丝羞涩狼狈时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接受了自己的道歉呢!心情无法抑制的飞扬起来,像个傻瓜似的咧开嘴笑出声来,那人亦同样报以微笑,不过仅限于唇角极不可查的一点上扬纹路罢了。
“零!”
清雅稚嫩的声音大声呼唤,萧凉拉过零的手紧紧握住,红肿的眼眶桃子一般,看的零眼底一暗,伸手轻抚,感受着掌下不同于自己的柔嫩,哑声说道。
“别再哭了,凉。”
“嗯,我不哭,呵呵,零。”
谁说不是缘分呢?一颗被层层冷漠疏离以及淡漠包裹住的善良灵魂遇见了另外一颗同样善良且柔软无垢的心,命运的邂逅,从此以后,两两相依。
…………
新一批的朔影都知道,这一批朔影中的第一名,零,是那个吊车尾萧凉的守护狼犬,从六岁到十一岁的五年训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