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忍住了。
“哥,你们学校这么恐怖!转吧。”沈雨浓不死心,还要劝。
“这是意外,懂吗?”我接过玲姨端来的老火汤,道声谢,细细品了口,真香!“百十年一遇,给我碰上了而已。连我们老保都说没见过。你当这种事天天有啊?否则哪来这么高的升学率?”
他给我一堵,没话说了,又看向王烨,可乐王意会,立即又要接茬上。我瞟他一眼,说:“吃饭!我肚子饿了。别说让我倒胃口的话。”
都不敢作声了,乖乖上饭桌。
其实我对王烨的出现,心里是觉得庆幸和轻松的,似乎有他在前面顶着,什么危险都被隔开了一层。
对暴力的敬畏和厌恶,使我既不能像王烨之流全情投入,又做不到完全正义的清白的标准。只能站在中间,左右摇摆。
我知道对他而言,我是特别的朋友。他的那么多朋友里,不是人人都可以让他用身体来挡刀的,但如果是为我,他一定会愿意。
我就是这样笃定。
那天夜里我将他送出家门,沿着大院外的小巷往外走。昏黄的路灯下我们闲闲地散步。直到快到巷口,他转过头来,说:“就到这里吧。我这几天有事,下个星期再来。”
我想了一下才说:“除夕要不要过来我家吃饭?”
“不了。我爸说了今年要全家一起吃顿团圆饭。跟阿姨一起。”因为跟后妈处得不好,他已经有几年除夕是在外面晃的了,现在这样说的他,显得成熟了。
我无声地点点头,他重重地拍在我肩上:“别什么都漫不经心的,说过多少次,好好保重自己。你们学校那块,我早就有耳闻了,你自己小心一点,别让大家担心。”
我裂个嘴一笑,安抚地也拍拍他的肩。他就这样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忽然张臂抱了过来。糊里糊涂地就被结结实实地抱住,我有些发懵。我们经常勾肩搭背,也距离近到可以感到对方嘴里的气息地说过话,可是这样的拥抱,还是第一次。
我没有拒绝,因为我把它视为男人式友情的升华表示。
他的声音低低在我耳后响起,重重的呼吸扫过我的脖后,痒痒的竟有撩拨的作用。我的身体里不经意地有了些躁动,心思忽然都放在他的吞吸吐纳上,以致没有注意他说了什么。
“……我知道的……”我听到他说,模模糊糊地。于是追问了一句;
“你都知道什么?”
“去D高是为了躲开我吧?”
我怔了一怔,立即推开他:“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我这么牺牲?!胡猜些什么?”
他看着我的眼睛,纯粹的黑瞳里隐隐有火焰的光芒。我犹豫着,终于转开了头。
他沉默了一下,又说:“我老早以前就说过,你对你弟真好。这么好,让我多羡慕,知道吗?”
我嗤笑一声,捶在他肩上:“你是羡慕我还是羡慕我弟?”
“你弟。”他的回答果决而迅速,我竟被呛住了。就好像小时侯老师上公开课前会预先发下问题写下答案,你要背得一丝不错才能赢得老师的喜欢。他的答案,便像是在心里反复又反复,背了千百遍。
所以半天,我才晃晃地扯开嘴角:“哪有哥哥对弟弟不好的?嘁!”
他也似乎终于觉得自己说了件蠢事,憨憨地笑起来:“对哦。你弟嘛!”
“就是嘛。”我笑起来,大声地,似乎这样别人就听不到我惶惶的心跳。
“呵呵,像条狗似的。”
大笑中我不确定听到了什么,停下来,迟疑地又问:“什么?”
“我说,像条整天巴心巴肺围着主人打转的狗似的。生怕保护得不够周到。”他嘲弄地撇撇嘴,看着墙角。
“喂,你这可算人身攻击啊!”我佯怒地对他比比中指,“是不是特别期待哥哥也‘照顾照顾’你?”
“呵,”他轻笑着打掉我的手,“打个比方嘛。我可比不上你高材生会念书,懂得说话。”
“别废他妈的话!婆婆妈妈的不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的手给他抓住,轻轻地包在手掌心里,怪异的感觉又涌上来,惊惶地赶紧抽出。“你今天到底什么回事?”
他垂下头,即使这样我还是能窥看到他不知所措的表情,紧紧地抿着唇,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害我也跟着紧张起来,好像他待会要说的是惊天秘闻,我的一辈子就会被他的话所改变。近春节的时节里,天气有些凉,我的手心却隐隐地渗出了水气。
原来他已经比我高这么多了?块头还是大,要是再打起来……招架太蠢了,还是跑吧。忽然意识到这个可能,我开始很认真地计划退路。
正心猿意马胡思乱想,他一抬头,贼亮的眼眸瞪得我连动也不敢了。
“烟轻。”他低低地叫我的名字,我的心上立即像跳过去一只兔子,猛地一沉,又弹上去,还被轻利的爪子挠得微疼。
“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