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之前像乞丐一样卑躬屈膝,像狗一样腆着笑脸向人摇尾,是为了什么?
他曾发过誓,他要给云姨比前世更好的生活,不让她再受苦,为了这一点,他一直努力着,做什么事都不敢有一丝闪失,因为有顾虑,他小心冀冀,他害怕得罪像战家这样的权贵,害怕失去云姨,失去现在这得之不易的平静生活,所以,他忍耐,他向他人俯首,他不甘的献出绿ye,嘴里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可是最后,还是免不了他惧怕的结果,还是种无法预测的结果,那尤参军虽然没见过,但凭着是战无野的叔父又能好到哪里去?这与火坑有何区别,他怎会让云姨跳这火坑?
事已至此,他还有什么顾忌,还有什么可怕的,此念一出,几日压下的火气蹭蹭直上,竟向前走了两步,一把将那银瓶抄到手,不客气的对着战无野露出一脸你简直不是人的表情。
战无野见状竟然一怔,微微笑了。
你笑屁啊?徐长清将绿ye牢牢的握在手中,对战无野道:“战将军,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说的假设半点可能都没有,若是你执意如此,我现在就将这瓶石ye倒掉,大不了不要性命,也要让你人财两空什么也得不到。”
战无野默然看他半响,眼神闪烁,用单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微微倾身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攀我将军府的这门亲事,我叔父为人极好,膝下也只有一女,不日就要出嫁,你姨娘嫁入府后就是正室,你确定你姨娘将来能找得到比这更好的男人?”
徐长清毫不受其左右,立即道:“我姨娘不需要攀附男人。”
“你确定吗?”战无野绕过桌子走过来道:“据我所知,他们两个是两情相悦,你姨娘好像很喜欢我叔父。”
徐长清突然想起了昨晚那匹深蓝布料,云姨对那尤参军若真无好感,又怎会尽心为他做衣服?一个女人肯为男人做衣服,前提下是一定要有好感的,徐长清此时才意识到这一点,不由心下一闷。
而战无野此时已走到他对面,徐长清一抬头,视线与他相对,没有卑屈的忍耐,有的只是毫不掩饰的憎厌,战无野没有伸手夺绿ye,反而是盯着徐长清的眼睛慢慢说道:“我记得,最先露出敌意的人可是你……”
没头没尾的话,鬼才知道他说什么,徐长清暗骂了句,心里却着急云姨的事,哪还有心思说什么,连名讳都省了,握着绿ye边退边道:“战无野,若是我姨娘有事,你就永远别想得到这石ye,我宁可喂狗吃也不会留给你一滴。”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索性就撕到底,反正他平民一个,大不了是个死,又不是没死过,于是转手就将门边摆放的花瓶一脚踹倒,拉开门便跑了出去。
战无野站在屋中,抬手制止了从窗户一跃而进的一道黑影。
“主上,为什么不夺回那小子手中的千年灵ru?”
战无野没有回答,却是问道:“查得怎么样?”
那黑影立即道:“属下已经将徐家往上五代全部查过,都跟那道观毫无瓜葛,可以排除那小子是细作的可能性,但是属下不明白的是,他即与白云观无联系,手里又怎么会有千年灵ru?难道真像他所说,是在山洞中偶得?只是属下跑遍昌县,并没有发现带石ru的山洞,更不曾发现有千年灵ye……”
“那不是千年灵ru,而是接近万年灵ru的一种灵ye。”战无野沉声道。
那黑影一振:“万年灵ru?主上,那岂不是比千年灵ru更佳?”
战无野却是转身坐回座位:“只是太少,饮鸩止渴罢了。”顿了下问:“徐长清的那个姨娘有没有问题?”
黑影道:“属下查过,没什么问题。”半响犹豫着问:“属下不明白,主上因为抵挡那五雷天劫受创,后又被白云观那牛鼻子小人重伤,那小子既然那时救了主上,就肯定不会是那些牛鼻子的手下,何需对他这么慎重小心?”折腾了大半年,几乎把那小子祖宗五代查了三遍以上,实在是大费周章。
战无野斜目看了他一眼:“这是你该问的吗?”
黑影立即擦汗躬身道:“是属下鲁莽。”见主上没有吩咐,又不敢擅自离开,只能原地守候。
半响,战无野才闭目回道:“是他的眼神。”
“眼神?”黑影不禁重复道。
“先是关切,接着有些古怪,然后是冷漠。”
“是救主上那时的眼神吗?”
……
“这么说,他并不是真心的想救主上,若真心相救的话,是不会露出冷漠的表情,即使救了也恐怕是敌非友,所以主上认为他很有可疑?怕他是隐藏极深的细作。”
……
黑影冥思苦想,半响道:“主上,属下突然记起,那徐长清很喜爱狗,属下曾查过,他住在下街时,时常买馒头喂野狗,这在平民中是极少见的,因为下街的贫民大多只能维持个温饱,又怎么会舍得买馒头喂狗,所以属下想,他是不是极为喜爱狗。”
战无野似想到什么,睁开眼看向他:“继续说。”
“是,属下认为,他见到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