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步一跃,站在石狮子上,手指轻轻敲了敲门上的匾,落下厚厚一层灰。游淼进去找梯子,两人协力把梯子架起来,游淼又找来块破布,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李治烽在他身后抱着。
游淼小心地擦去匾上蒙着的尘土,出现两个大字:沈园。
游淼:“……”
流金大字已旧淡了,游淼摇头唏嘘道:“居然是这里……”
“什么地方?”李治烽抱着游淼下来,两人站定,打量头顶那块匾。
燕子从匾后探出个脑袋,好奇地盯着他俩看,游淼说:“这是我们汉人里的一位大文豪的故居……难怪我娘要买下来。”
李治烽嗯了声,说:“能修么?”
游淼笑着说:“现在沈园是我的了,当然可以。”
他和李治烽在山庄门口站了一会,望向碧蓝的晴天,游淼说:“你现在骑马去安陆镇上。买点米,买点面,再把油盐酱醋什么的买些回来,顺便去市集上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做工的,请几个小工,咱们这里包吃住。”
游淼进去拿了十两银子和自己写给京城赵超与李延的信,吩咐道:“钱省着点花,再把这两封信带到驿站去,托信使给我送京城里,早点回来。”
李治烽说:“我这里还有。”说着摸出一个小钱囊,那是先前游淼打发他走时,给他的二十两银子,李治烽还一直收着。
游淼一见之下心花怒放,说:“好样的,去吧。”
李治烽翻身上马,策马启程。
银子现在不能乱花了,一两金兑三十两银,一两银兑一吊钱。一吊钱可以做许多事,一斤米只要八文钱,一只鸡也只要二十五文。游淼从前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费,现在合计起来,父亲给他的一百两银,足够他在沈园吃上五年十年。
但这么一点还不够,他不住寻思着要怎么用这点本钱赚上更多,首先要做的事,是先把房子修好。当然,房子是不能随便拆改的,游淼一看到沈园二字,就知道这里的一草一木,假山石椅都极有来历,说不定还有许多古董,贸贸然给扔了那才是真的暴殄天物。
游淼在绕着院子逛了一圈,这沈园也真够大的,走得腿都酸了还是围墙,走了足足一盏茶时分才到后院,牵出马厩里另一匹马,翻身上马,便朝着平原上赶。
四家佃户各居东西,游淼打算先去找几个人来帮忙收拾,只见中午时分,远处的房屋隐约有炊烟冒了出来,游淼在一户人家外驻马,问:“这里是谁的家?”
“少爷!”李庄赶忙迎了出来。
游淼说:“你有空没有?”
李庄一家人正在农闲时,李庄刚到家喝了口水,料想是和媳妇在商量往后的事,听游淼过来找人,便迎出来忙不迭道:“有,少爷怎么吩咐?”
游淼又注意到对面那户人家,又说:“路对面住的是谁?”
李庄笑道:“张二那小子。”
游淼又喊道:“张二!”
路对面院子里,张二远远地应了声,游淼说:“你俩不忙的话,就上山庄来一趟,我有话说。”
游淼丢下这句话便策马回去了,毕竟马车还扔在沈园里,银子也在那上头。
从外头看沈园,更觉残破,然而沐浴在阳光下的新家却不显半分悲凉,反而带着一种于断壁残垣中欣欣向荣的生命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残砖败瓦下蓬勃地生长,茂盛得快要冲破废墟,顶天立地的站起来。
游淼把马拴在门外树下杂草茂盛的地方让它自己吃草,脱下半身外袍,袖子在腰间打了个结,松松垮垮地坠在腰胯,前去把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
家里最重要的是自己的钱,剩下一百两银子,可得千万收好,游淼把钱箱提进了堂屋的卧室内,屏风惊天动地倒了下去,被褥已朽烂成絮状物。
游淼四处看看,墙角居然还有一口红漆箱子,他吃力地使劲推,却推不动,看地上时发现这玩意似乎是直接铸在地上的。
没有上锁,游淼打开了朝里看,里头只有几卷字画,箱子内里还有空间,入地三尺,游淼明白了,这是屋子建好时,便有一半是被埋在地下,用砖石固定稳的。
如此正好,一来免得被人偷,二来可以放点值钱物事。
游淼艰难地把里头的东西拿出来,把游汉戈给他的钱囊放进钱箱里,与那一百两银子收在一处,小钱箱一并放进大铜箱内。又去车上取了把锁扣在大铜箱里,咔嚓一声锁稳。
两把钥匙,自己收起来一把,另一把给李治烽。
来日还得养只看家护院的狗,游淼心想,早知道让李治烽出去买条狗回来。
“少爷——”外头李庄的声音在喊。
“进来罢。”游淼拍了拍身上的灰,出外道:“车上的几个箱子帮我扛进来。”
李庄与张二来了,张二四处看看,似乎有点意外,说:“少爷这就在这里住下了?”
游淼知道他们都觉得很不可思议,确实如此。按寻常人所想,自己这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说不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