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这声音,就知道此人有多愤怒,不是顾镇,还会是谁。
话音刚落,便围上几个府丁。
后来,顾老太太来了,看这混乱的场面,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顾宇轩和顾墨笙分别站在老人家两侧,一会儿劝祖母别担心,一会儿说顾墨轩不懂事。
寡不敌众的顾墨轩终究是被众人按倒在地。
顾镇又是打又是骂了一阵,见他还不知悔改,索性关在柴房,命人将门窗钉死。
顾墨轩又叫又喊,无一人答应;又踢又踹,门却丝毫不动。
顾墨轩绝望孤寂,躺在柴草堆里自艾自怨,夜幕降临,屋子里黑乎乎一片,顾墨轩起身,从门缝里向外看,除了静,就是黑,仿佛这世界就剩下这唯一的听觉和视觉感官,徒增伤感与凄凉。
林安歌对于顾墨轩来说,是希望、是憧憬、是温暖的源泉,顾墨轩想着要和林安歌诉苦撒娇求安慰,现在他居然背叛他,顾墨轩越想就越悲伤,他眼前的路,就和现在身处的环境一样,如临深渊,不禁痛哭流涕,哭着哭着,一束银月光透过门缝正好落在顾墨轩的身上。
顾墨轩止住哭声,一只手慢慢抬起,月光仿佛在他手心。
顾墨轩不禁想起他和林安歌初见面时的场景,他们当时的藏身之地就是柴房,后来跟着林安歌回家,他的屋子就像现在一样,黑漆漆一片,只有那束明亮的月光像烛火一样点亮整个屋子。
往事一幕幕,顾墨轩的眼角眉梢间带上了笑意,不行,他必须把林安歌找回来,绑也绑在身边。
顾墨轩暗暗下定决心,心中盘算着怎么逃跑,无非是等人来送饭寻找时机。
万没想到的是,整整两日了,府里的人几乎把他遗忘,居然没有一人来给他送一粒米、一滴水。
顾墨轩震惊之余,也明白不能再这样等下去,就算出去了,他也没有力气跑,于是捡起柴房里又粗又大的木头,朝着门挥了过去。
终于有人闻声赶来,“呀,我的小祖宗啊,您这是做什么?”
顾墨轩撕心裂肺的吼道:“放我出去。”
“老太太和老爷说了,只要您知错,立刻放您。”
顾墨轩又狠狠的敲打了两下,像是发泄怨气和怒气,把木柴“咣当”一声,扔到地上,平平的道:“知错了。”
那人立刻堆起满脸笑容,“好好好,三公子稍等片刻。”说着叫来几人开始拔门上的钉子。
那人在一旁没闲着,嘴上说道:“三公子,您可别记恨我们几个呀,不过是奉命行事,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屋内的顾墨轩靠墙而坐,不言不语。
屋外的下人继续说道:“还是老太太和老爷了解您,说是不超过三日,您必定服软。”
顾墨轩只觉得浑身发冷,不禁缩了缩脖子,待门打开后,仿佛有一丝温暖灌入,众人要搀扶他时,顾墨轩凭着这点暖和气,硬是自己起身,摇摇晃晃出了门,阳光刺的顾墨轩睁不开眼,脚跟踩着棉花似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迷迷瞪瞪的回到他的住处时,顿时愣住了,院子里早已站了一堆子的人,脸上皆是极致的关切和心疼。
顾墨轩一阵苦笑,躬身向为首的那人行礼道:“给祖母请安,让您担忧,是孙儿的过错。”
顾老太太一听,老泪纵横,拉着顾墨轩的手,“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
众人皆大欢喜,簇拥的他们进了屋子,桌子上早已布满美食佳肴,顾墨轩有气无力的说道:“让祖母费心了。”
顾老太太笑眯眯的说道:“都是你爱吃的。”
顾墨轩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先是喝了一小碗碧玉粳米粥,在顾老太太的催促下,又喝了一碗莲子羹,就不再动筷子了。
顾老太太沉yin半日,才强笑道:“天佑懂事了,饿了两日,肠胃已然薄弱,不能进油腻之物,喝点粥是最好不过的。”
顾墨轩浅浅一笑,算是表示赞同了。
接着他们祖孙二人,陷入长长的沉默之中。
顾老太太先开口道:“天佑可是怪我了?”
顾墨轩淡然道:“没有,祖母是为我好。”
顾老太太露出放心的笑容,“还是我的天佑懂事。”
顾墨轩停了一会儿,道:“我想躺会儿。”
顾老太太的笑容僵在脸上好一会儿,才道:“…好。”
顾老太太起身,看着最亲密无间的孙儿欲言又止,伤感的转身离去,她知道,他们彼此生疏了,一条看不见的鸿沟横在他们之间,再也无法跨越。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顾墨轩别提多乖巧懂事,按时吃饭,准时睡觉,每日三次去和顾老太太请安问好。
可是顾老太太就是乐不起来,他们之间没有往常的亲厚密度。
这一日,顾墨轩陪祖母吃晚饭,桌上除了咀嚼声,再无其它沟通。
顾老太太几次想打破僵局,却不知道说什么,便唉声叹气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