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将汗巾覆在薛寒的前额。
“沙狐血毒不清,退了还会发的。”军医无奈的说着,脑海里在飞速旋转着有没有缓解的方法,“对了,有药可以缓解一下,再拖几天,应该能撑到梁将军回来。”
“那你快去煎药啊!”阿楚猛的把他一推,差点让他摔在地上。
“那大帅这里……”军医站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走。
“大帅这有我,你放心去煎药!”阿楚叫着,把军医推了出去。
军医跌跌撞撞的出了营帐,阿楚握着薛寒的手,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好想他能听见,睁开眼睛看看自己。梁艾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他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薛寒变成一个傻子,他是这么的丰神俊朗,怎么能变成傻子?!
“薛寒,你看看我,”阿楚眼眶泛红,他不知道要怎么办才能救得了薛寒,“你告诉我,怎样才能救你?你告诉我,我什么都愿意……把你的伤都给我,好不好,让我来替你承受这——”阿楚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两百岁的时候,他在父王的暗室里看到过一本古书,上面有一个自残的术法……
阿楚仔细的回忆着,这个术法可以救回薛寒,但是不能记错一步……半晌之后,他确定自己把每个步骤都想的清楚了,便将薛寒抱到地上放平,又抽出了薛寒的剑在自己腕上划了一下……
画好符箓,他把薛寒的上衣扯开,将血滴在xue位上,又把薛寒的剑插在二人中间,端坐着开始念咒……
半柱香后,阿楚睁开眼睛,急忙扑倒薛寒身上,探了探他的额头,热度已退,又查看了他右肩的伤……终于,伤口已经愈合,原先的蓝黑色也已经消失……阿楚欣慰的笑着,抚摸着薛寒的脸,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倒在了薛寒的身上,没有听见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军医,我……”梁艾带着杨庆冲进薛寒的营帐,却看到了眼前不可思议的这一幕……薛寒躺在地上,前几日遇见的那个少年趴在他身上,地上用血画着奇奇怪怪图案,还有薛寒的剑直直的插在地上……
“快,把这孩子和大帅都扶到床上去!”梁艾对眼前的景象似乎有了点思绪,隐隐的觉得这个孩子是在用什么手段想要救薛寒。
杨庆带着两个士兵把薛寒和阿楚都抬上了床,这时,军医端着碗药进来,看见梁艾回来了,一阵大喜:“梁将军,你回来了,正好,来来来,赶紧的……”正说着,他突然看到了眼前那一地的血,吓的差点把手里的碗扔在地上,“我勒个神,什么情况,我就去煎了个药……”
“废他娘的什么话,赶紧看看大帅伤势怎样了!”梁艾夺过军医手里的药碗,把他往前一推。
军医被这一把推的,踉踉跄跄的爬到薛寒身边把起了脉,“咦?不对啊……”他惊叹了一声,觉得奇怪,又翻过薛寒的身一看,顿时一屁股摔在地上,指着薛寒一脸惊恐——“有有有有鬼!”
梁艾被他这一声咋呼吓的一愣,赶紧把碗放下,冲到薛寒身边看了一眼他的右肩……
“放你娘的罗圈屁!”杨庆一手将军医拎了起来,“你他娘的才是鬼呢!”
“过来,看看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梁艾心里一惊,把杨庆手里的军医拎回到床边。
军医已经被薛寒身上的伤口莫名愈合吓的快要魂飞魄散了,胆战心惊的给阿楚把脉,又是一阵奇怪,一瞥眼看见了阿楚肩上还正渗着血……
“这这这……”军医疑惑的看着梁艾,“梁将军,我不知道是不是……大帅身上的伤……好像转到这孩子身上了?!”
“你是说……大帅痊愈了?”梁艾一手揪起了军医。
“现在看来……好像是的,但是这孩子……中了沙狐血毒了?!”军医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不知道是疑惑还是仍然处在惊恐中。
“这孩子……怎么会在这里?”梁艾想到前几日齐明跟他说这个眼生的孩子是伙头军。
“他……不是大帅的近侍么?”军医愣住了,“他说……他是大帅的近侍,你们走的第二天就在这里一直照顾着大帅。”
“狼呢?”梁艾问道。
“不知道啊,这几日都是经常跑没影了,谁还有心思管它啊?!”军医觉得有点委屈,要看着薛寒,还要看着那只狼么?!
梁艾愣了片刻,用力的理清脑子里的思绪,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丢下一句话——“给我治好他!”说完转身出了营帐,杨庆跟在他身后也走了出去。
“梁将军,这……什么情况?”杨庆到现在还是一脸懵,大帅怎么就好了,那个孩子又是什么人……
“去取一碗沙狐血来,交给军医,看着他治好那个孩子,他是为了救薛寒才受伤的,不能让他有事,等他醒了,我还有很多话要问!”梁艾仍然紧锁着眉头,突然又说了一句,“沙狐不能杀,只取血,不能让它们跑了!”说完,梁艾往伙头军的营帐走去。
不管怎样,薛寒已经没事了……梁艾想着,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神经也放松了下来。这几日,他不眠不休的长途奔袭,到金然国正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