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就认识了武顺的父亲武罕,当然是因为工作的缘故。彼此关系上也算和睦。
但是,崇思睿登门拜访,倒是头一次——上次虎亲王带他来道歉不算的话。
武罕听到保姆说“崇思睿伯爵”到访了,还深感惊讶:“该不会又把我儿子捏骨折了吧?”
崇思睿在沙发上坐下,向武罕点头示意,又说:“我没有带什么礼物,有点失礼。”
“哦,没什么,你们族不兴这一套,我知道的。”武罕笑着给崇思睿看茶,又说,“今天好难得你上门啊,礼物一点都不重要的。”
崇思睿点头:“嗯。”崇思睿环顾四周,轻微地吸了吸鼻子,说:“你儿子不经常住这儿?”
“啊,是的。”武罕有些惊讶,但想到崇思睿是妖类,也可以理解,“他都那么大了,其实都是在外面自己住的。”
“原来如此,本来这次我还想连他一起见了。”崇思睿说道。
“为什么?”武罕问道,“该不会是他得罪了你了吧?”
“是的。”崇思睿认真的回答。
武罕知道崇思睿是不开玩笑的,讲话也很真心,便有些吃惊:“真的吗?是什么事?我代他给您道歉!”
“你又没做错事,怎么能是你道歉?”崇思睿摇摇头,“至于他……我也不需要他道歉。我只希望他能够与我配偶保持距离。”
“啊?”武罕有些跟不上剧情,“什么?”
崇思睿认真严肃地说:“他想勾引我的配偶。”
“啊?”武罕更跟不上剧情了,“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
崇思睿说:“那他能离远一些,就不会产生误会了。”
说着,崇思睿站起来,说:“告辞。”
然后,崇思睿就走了。
武罕半信半疑的,便让儿子回来一趟,打算问清楚原委。武顺听说崇思睿上门告状了,也颇为吃惊。武罕便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啊?”
武顺便说:“怎么可能?我和阿雪只是好朋友而已。这个大老虎的心眼也太小了。”
武罕听了,啧了一声:“本来我都不信的,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有问题了。”
“怎么……?”武顺没想到父亲会这么回答,便信誓旦旦,“怎么会?”
武罕说:“我也懒得跟你分辩。横竖你的朋友那么多,怎么非要交人家老婆?就当他冤了你,那人家是大老虎啊,你那么聪明的人,不知道避让一下?”
武顺只说:“只是……我们与温家那么亲近,我要不与温皓雪说话交往,岂不是也很奇怪?”
武罕听了武顺这话,越发觉得有古怪,指着武顺的鼻子,说:“你自己找自己乐子去。我告诉你,别给咱们家惹麻烦。”
在这个家庭,武罕是说一不二的,很有地位。武顺也知很难糊弄得住武罕,便做了种种姿态,以求武罕安心。
温皓雪这边确实清静下来了,武顺不再不期然地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也不再给他没事发个什么无关紧要的信息了。公司内,虽然楚碧不爱干活,但猪文案倒是特别勤奋,起早贪黑的,就怕温皓雪说他“有猪的劣根性”,嫌弃他。
猪文案在公司里打印了一堆资料,蹲在文印间那儿装订。温皓雪和楚碧聊天的时候恰好经过看见,楚碧笑着说:“那么厚的文件呢?让你写个文案,你倒写了个啊?”
猪文案被揶揄了有些尴尬。温皓雪瞥了一眼文件的抬头,皱起眉来:“这不是我让艾米丽做的资料吗?怎么在你这儿?”
“唔……”猪文案脸色有些不善,支支吾吾答,“艾米丽让我帮她打印的。”
温皓雪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就和楚碧走开了。倒是楚碧小声在温皓雪身边说:“艾米丽是欺负新人吧?把东西丢给新人做了。”
“谁知道啊?”温皓雪说,“人家打个文件你就脑补出这么多东西来了?没凭没据的不好这样说人的。”
等艾米丽送文件进办公室的时候,温皓雪翻了几页,问了几句资料里的细节,艾米丽却答不上来了。支支吾吾了半天,艾米丽只得说:“这……我熬夜做的,不太记得了。”
温皓雪心里已经明白了,但也不愿直说,便只道:“那可不行。你回去列个大纲,结构重做一下。”
“是、是、是,不好意思,我回去重新整理一下。”
温皓雪点头,说:“自己的工作自己要仔细着点。”
“唔,明白了。”艾米丽点头不迭,一脸抱歉地抱着资料回去了。
温皓雪打开办公软件,看了看组员打卡记录,发现最近天天猪文案大量加班,便抬起头来,隔着玻璃窗见猪文案埋头在自己的工位上,那勤勉奋力的模样,哪能说是猪呢,那分明就是老黄牛啊!
温皓雪叫了猪文案进办公室,看了看猪文案呈上的作品,便说:“你自己的工作都没做好,不要管别人的事。”
“可是……”猪文案两眼泪汪汪的,“可是他们都叫我做,我不知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