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两人一喜一恼,喜的是叶栋梁,挑大粪虽然臭,可是好歹不用赔钱,而且他可以让老头子帮忙挑,恼的是林小栓,明明他是检举人,凭啥两人一块罚,早知道他不开口了!
不管两人如何想法,叶大队长的权威让他们不得不屈服,还是得乖乖去挑大粪。
村尾公厕前,挑大粪的难兄难弟刚开始还互相对骂,没两天就被熏得无Jing打采,这两人在村里打听一圈,这才发现自己被涮了,合着村里根本没人受伤,受伤的还是那只和他们有过节的小豹子,而且救小豹回来又告自己一状的人,居然还是叶家那小丫头!
真是冤家路窄呀!
两人挑着臭粪桶,两眼含泪,一步三摇晃地,在心里偷偷咒骂着。
而被他们诅咒着的小豹子,却在霍家过起了倍受宠溺的小日子。
霍老先生和霍喵喵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它,简直要把它宠上天,没办法,这只小豹子眼睛又大又圆,动不动就伸着小脑袋蹭着两人的小腿撒娇,声音又娇又软,拖着一条伤腿,又可怜又软萌,真是看得人心都化了。
霍老先生时不时就将它抱在怀里,轻轻地给它顺着毛,它就乖乖地趴着,眯起眼睛一脸享受,时不时地还要往人怀里蹭。
霍喵喵在一旁看得眼馋,不停地跳脚叫道:“太爷爷,让我抱一会,让我摸摸!”
霍老先生不舍得放手,只好忽悠小重孙子道:“小豹子受伤了,你还小不会抱,你轻轻摸摸毛毛就行了!”
小豹子在霍家养伤,霍老先生还指使孙子去城里买rou买骨头,专门炖汤给小豹子吃,以至于小豹腿伤好的时候,整只豹都胖了一大圈。
来接小豹子回山的花豹爸爸惊呆了。
花豹爸爸不是没有礼貌的豹子,它上门还带了礼物,嘴里衔着一只羽毛艳丽的大野鸡,花豹妈妈在霍家门口喵嗷叫了几声。
时近傍晚,霍老先生刚吃完晚饭,正坐在院子里消食,躺在霍爷爷怀里的小豹子,顿时站起来狂奔出去!
霍老先生站起身跟着追过去,却发现自家门口站着两只大花豹。
花豹爸爸看着自家崽飞快地奔过来,圆滚滚的身子像一只球,叭嗒一下,嘴里的野鸡掉在地上!
这还是自家的崽吗?自家崽胖成这样,回到山里还能跳得上树吗?
小豹子奔到爸爸身边,伸长脖子努力地蹭蹭蹭,花豹妈妈也伸长舌头给它仔细地舔着毛。
看见霍老先生出来,花豹爸爸将身前的野鸡往前推了一下,对着他喵嗷嗷地叫了一通,花豹妈妈舔完小崽,也跟着激动地乱叫。
霍老先生蹲下身,捡起那只野鸡,迟疑着问道:“这是给我的诊费?”
花豹爸爸利索的冲他喵嗷一声,又推推在花豹妈妈怀里撒娇的小崽。
小花豹回到霍老先生身边,蹭着他的手,又喵喵地一通叫唤,霍老先生居然能从中听出它的意思,他微笑着问道:“是要告别回家的意思吗?”
小花豹软软地喵了一声。
花豹爸爸将小花豹衔起来,一家三口很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霍知恒从房里出来,见爷爷蹲在院门口,赶紧过来问道:“爷爷,你怎么蹲这儿了?”
他快步走过来,却发现地上有一只野鸡,他奇怪地问道:“这野鸡怎么回事?”
霍老先生提着野鸡站起来,大声笑道:“这是小豹子的爸爸刚刚上门来给的诊费!”
小豹子的爸爸,那也是一只豹子吧,还懂得付诊费?
霍知恒好笑道:“爷爷,你也觉得豹子能通人事吗?”
霍老先生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又抖抖手里的野鸡:“看看,这不是诊费是什么?走的时候还跟我先别呐,唉,就是我忘记让他们一家以后经常来串门了!”
说着一脸遗憾地提着野鸡回去。
霍知恒:……
还让花豹一家经常来串门,那得是花豹Jing吧?
不管霍知恒如何想,霍喵喵却是深信不疑,他没能和小豹子告别,还觉得十分遗憾,他一脸幽怨地偷偷和小叶朗抱怨道:“都怪我小叔,非得让我去洗脚,我都没有看到花豹爸爸!”
时间很快进入了腊月,各家各户也该为过年忙活起来。
县里来的唐技术员和小□□事,也准备离开河村回县里去汇报工作。
叶大队长就打算在他们走之前,将村里的兔子宰杀掉一部分,给村民们分一些,往收购站卖一些,也能给唐技术员和小□□事一人送一两只,这样也能让两人帮村里说些好话。
毕竟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嘛。
唐技术员和小□□事,那都是原则性很强的同志,大队送给他们的兔子,他们是坚决不同意,但是吃rou呢,谁能抗拒得了,最后几番推脱商议之后,唐技术员和小罗同志还是拿粮票工业票和钱来换。
宰杀兔子的场面非常震撼,村里的屠户手法利落,还有会硝皮子的大爷,会熏兔子的大妈们都开始忙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