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崇道:“罢了,她应该已经入睡了。”
李福心里嘀咕:曾经明臻入睡,祁崇也过去的时候多了去了,简直把安国公府当成自己后花园。
但他不能说出来。
李福能够看出来,祁崇的确很想念姑娘,每天回来都能看到姑娘的房间。
安国公不识抬举,倘若愿意把人给了祁崇,高官厚禄有了,姑娘也回来了。祁崇被驳了面子,倒是难得的没有针对安国公一家。
李福笑着道:“这花开得极好,奴才听京城有人说,如果爱慕哪个姑娘,就送她一些花。”
说完又觉得不妥,冬日里养出来的牡丹有盾娇贵不必多说,一剪子下去,不知道多少人会心疼。
祁崇当然不会像李福一样,考虑这么多。家里东西都是他的,他自然想怎样便怎样。
几支便是很多,这花开得比明臻的脸都大。
等翻墙入了安国公府,祁崇才意识到李福这个狗奴才又在糊弄自己,京城里哪有这样的规矩。
他拿着这些实在不算雅观,佩剑佩刀还好,祁崇这般杀气重的人,实在不搭配这些牡丹。
新夜也见到殿下回来,她还在拧帕子:“今天姑娘吃坏了东西,身体不大舒服,现在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虽然看到了祁崇拿的这几支牡丹,新夜也当成没看见,总感觉和秦王殿下违和,但不用猜就知道,八成是家里牡丹开了,殿下想给姑娘看看。
祁崇往里面走去。
明臻小小的嘤咛传到了耳里:“我不想喝药了,喝药会想吐。”
祁崇找了个花瓶把花放进去,之后去了床边。
明臻小脸雪白,墨发散了一床,身上穿着薄薄纱衣,雪肌隐隐约约透出来。
看到祁崇之后,明臻想要起来,但身上实在没有一丝力气,只动了动小指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祁崇看她哭,眼泪特别多,大手擦去她的眼泪:“怎么了?”
明臻埋在他的怀里,哭得十分伤心。
天琴把药送进来,祁崇接过药,掰着明臻的下巴,她闭着嘴巴不肯喝,泪眼朦胧的样子。祁崇强行掰开她的下巴,分开合拢的贝齿,一口一口给灌了进去。
喝了半碗洒了半碗,明臻的衣襟都被打shi,身前shi了一片。
墨色药汁渗进雪色肌肤,从沟壑处往下滴淌。祁崇拿了一方帕子,给明臻擦了擦。
因为是晚上,祁崇不愿意让她再吃甜的,因而喂了她几口清水:“怎么又不舒服?”
天琴拿来新的衣物,放在了旁边。
明臻摇摇头,不说话。
祁崇把她衣物脱了,给她穿上新的,方才的shi了那么多,都是药味儿。
等换了衣服之后,她小声道:“阿臻肚子痛。”
祁崇给她揉了揉,明臻肚子上没有什么rou,整个人瘦弱得风都能吹走。明臻的手按在祁崇的手上:“太重了,殿下轻一点。”
揉了一刻钟,明臻缓过气来,趴在祁崇的怀里。
祁崇修长的手在她的背部流连:“今天吃了什么?”
明臻小声道:“忘了。”
祁崇捏着她的下巴:“真忘了?”
小姑娘垂下眸,雪白小脸让人有捏一把的冲动:“嗯。”
祁崇闭上眼睛。
他并非不能见到明臻,而是不能在深夜见到她如此姿态。
原本没有什么欲念,但她实在惹人怜爱,而且还惯会诱人,片刻没有阻拦,她就在自己怀里撒娇。
一身的火。
明臻抬眸:“殿下生气了?”
祁崇抓住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身上:“你觉得呢?”
明臻被烫了一下,下意识的感觉不太好,今天的殿下似乎有点凶,她想把手缩回来。
隔着薄薄一层布料,可以感知到殿下难耐的情绪。
明臻抿了抿唇瓣。她终究还是没有将虞怀风今天对自己讲的告诉祁崇。
她靠在祁崇的怀里,沉默许久:“殿下再给阿臻揉一揉。”
祁崇揉着明臻的小腹:“还痛不痛?”
明臻摇摇头:“已经不太痛了。”
已经快过年了,虞怀风过段时间便要回漓地,明臻也不清楚,自己是否要和虞怀风一起回去。哥哥寻找了她这么多年,付出了很多心血,但祁崇付出的同样很多,明臻总要对不起其中一个。
祁崇捏住明臻的下巴:“在胡思乱想什么?”
明臻摇了摇头:“突然想看一看梅花。”
不管是否留在漓地,她总归都要回去一下,看一看在远方的亲人。明臻也从未想象过这些亲人是什么模样,什么性格,但他们对自己有很深的期待,明臻不可能全无付出。
“改日孤带你看。”
祁崇近来事务繁忙,已经几天没有得到好好休息,他抱住明臻,在她身旁合上眼睛。
明臻久久未睡着,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