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臻自然知道是祁崇,但她故意猜错,满足一下殿下捉弄人的心思:“是谁呀?”
她摸着男人强硬的手腕:“是李福公公吗?”
李福:“……”
不是他!他不是!他不想让祁崇吃醋。别人吃醋顶多一盅,某人吃醋能让京城被醋海给淹了。
她手指极软,略有些冰凉,柔柔略过祁崇的手腕。
祁崇知晓被她触碰是如何温柔的感觉。他没有应声,仅冷扫李福一眼。
明臻又道:“那你是不是天琴姐姐?”
她手指触碰到了祁崇修长的手指,他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手指尤长,昨天探进明臻,让她瞬间可怜兮兮的落泪。
祁崇手上戴了一枚号令无数暗卫、象征权柄的扳指,扳指很冷肃,戴在他手上却有说不出的欲感。
李福赶紧带着天琴离开了,让这里仅有这两人幽会。
明臻忍着笑意:“我猜出来了,你是殿下。”
祁崇松开她,把她扳过来,捏了捏她的鼻尖:“小丫头,方才刻意说谎,戏弄于孤?”
如果一开始就猜对,那有什么趣味。明臻幼时也爱从背后蒙住祁崇的眼睛,往往他在看书,她就从背后哒哒跑过来蒙他眼睛,自然每次都被猜出来是她。
当时明臻其实不理解,为什么殿下这么聪明,次次都晓得是自己。后来才知道,除了自己,没人敢蒙殿下的眼睛。
明臻踮着脚道:“殿下的气息,阿臻自然知道。”
祁崇低头在她唇角碰了一下,明臻今天气色确实好了一点,面上带着一点点红晕,很浅淡的粉色,比这梅花更多几分风情。
明臻突然想起来晚上的殿下,
白天的殿下和晚上的殿下判若两人,虽然容貌一模一样,但很多方面都不相同。白日的殿下更为稳重疏冷,高高在上,很多时候也会温柔,让人又仰慕又依恋。晚上的殿下更为霸道粗鲁,虽然祁崇认定自己是温柔的,但对明臻这样的小姑娘而言,已经是有些霸道,明臻又害怕又想给予殿下温暖。
她抬手去摸殿下的脸,祁崇反握住她的手:“想要哪枝花?孤给你摘。”
明臻抬手指了很高的一个枝头,寒梅在瘦长的枝干上吐露着艳色与芬芳,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祁崇可以摘到,但他将明臻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可不可以摘到?”
明臻蓦然被抱起来,有些害怕高处:“殿下,我怕。”
“孤不会将你摔下。”祁崇道,“阿臻试试。”
明臻尝试着去够她想要的这支花,没有够到,她摇摇头:“碰不到。”
祁崇把她往上又托了托,让人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明臻终于够到了,她折了下来。
“太子!”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明臻握着花去看来人。
靖王看到坐在祁崇肩膀上的少女,一时怀疑自己老眼昏花了。怪不得对方看不上自己家里那两个丫鬟,原来金屋藏娇了这样的稀世小美人儿。
不过,他活了这么大岁数,知晓祁崇是怎样冷漠不近人情的人,看到高傲的祁崇居然让人上自己肩膀,也觉得稀罕,更欣慰的是原来祁崇也碰女人,那方面应该没有太大事情。
祁崇将明臻放了下来:“靖王,这是孤之所爱。阿臻,这是靖王殿下。”
明臻行了一礼:“靖王殿下。”
靖王摸着胡子笑了几声:“刚刚听人说你往这个方向走,我便也过来。倒是打扰你了,难得见你有心爱的事物,我先回去,军中事务晚些再讲,也没有那么急。”
等靖王一离开,过了不久,满行宫都要知道祁崇身边有一个心爱的小姑娘。这老头也是嘴上没门的,遇见安国公的时候,他也说道了一番,说铁树开花了,祁崇也有宠爱的女孩子了。
明义雄听到这个,以为祁崇早就忘了明臻,新收了一个美人,高兴之下和靖王喝酒去了。
外边也起了风,明臻身体时好时坏,很多状况往往发生在一瞬之间。她觉得头晕乏力,于是便咳嗽了起来,祁崇抬手捂住她的唇,避免她咳得身体都发抖,松手的时候,他看到自己手指上沾了一些血迹。
她唇瓣染了薄红,额头很快就烧了,祁崇抬手将人抱了起来,用自己的披风将人围住。
到外围的时候,却看到两个陌生的宫女在剪花枝,其中一个宫女道:“我们快一点,宁德公主看了肯定高兴。”
花瓣簌簌落在地上,点点猩红,就像明臻衣襟上沾的血迹。
祁崇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明臻,又看了看在旁边偷折明臻梅花的宫女,一时之间,他难以压制心头的暴戾。
其实清楚明臻的病和外人无关,但一切不好的兆头,祁崇都担心是指向她。
倘若她有三长两短,祁崇便想让所有对不起她的人陪葬。
这两人也突然看到了祁崇,脸色双双变白,赶紧跪下来:“见过秦王殿下。”
“通通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