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义雄冷笑:“我没有什么喜事,倒是宇文大人,近来加官进爵,好事连连。”
宇文诤道:“明大人都把女儿送到陛下身边了,手段自然不小,真是看不出来,明大人也会利用女儿来谋取前途。”
一瞬间,明义雄没有听明白宇文诤的意思。他女儿?他什么女儿?明荟许了人家,祁崇肯定不会夺祁庭的未婚妻,明芳姿色平平性情又不出彩,给她定婚事可费了一番心思,明臻——祁崇可是说过,他想要明臻!
不过,明臻老老实实在自己家里,皇帝再喜欢,也不能到自己家里抢人,哪有明抢大臣家女儿的皇帝。
可宇文诤的脸话又不像假的。
明义雄吃了饭便回家里,罗氏见他回来,略吃了一惊:“老爷,您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明义雄道:“阿臻呢?”
罗氏脸色发白,嗫嚅道:“昨天我带着两个孩子进宫赴宴,陛下强行把阿臻抱走了,到现在都没把人送回来。”
明义雄眼前一黑。
他赶紧收拾收拾进宫去了。
御书房外,李福看到明义雄往这边来,和左右笑道:“你们看,明大人果真来了,不出陛下的预料。”
明义雄往门口一站,像个黑塔似的,倒也挺吓人,李福赶紧上前作揖道:“明大人,您来见陛下?里面请吧。”
犹豫了一下,明义雄进去了。
祁崇正在处理政务,明义雄在下方行礼跪下:“微臣见过陛下。”
祁崇并未抬头,仍旧用朱笔在批红,听到明义雄的声音,淡淡道:“明大人有何要事?”
明义雄道:“昨晚小女到宫中赴宴,不小心醉酒,拙荆说是您将人抱走了。”
话音刚落,便感受到了上方天子的目光,实在让人如芒刺背。
明义雄心里也不好受,家有一如花似玉的女儿,虽然不是亲生的,毕竟喊自己一声爹,结果自己的上级一声不响把人抱走,自己这个当爹的还得小心翼翼的来问问情况。
祁崇道:“阿臻醉了,承元殿恰好有醒酒汤,朕便带她来醒酒。”
明义雄道:“多谢陛下体恤。眼下应该酒醒了,便让臣将小女接走吧。”
倘若明臻真的是他亲女儿,在宫里一晚清白不明,不好许配人家,明义雄也就给祁崇了。但是,明臻的真实身份是霁朝王女,虞怀风还没有同意明臻许配给祁崇,明义雄怎好把王女给祁崇去当后宫嫔妃?王女和寻常家的姑娘又是不同,清白便不是太重要,王女的身份地位远高于清白。
祁崇轻笑一声,笑中意味不明。之后,他才道:“明大人,你以为,阿臻进了朕的宫里,朕会允许她再出去吗?”
霎时间,明义雄出了一身冷汗。
皇帝品行如何,他再清楚不过,这可是一个霸道心狠的主儿,人落到了他手中,被他咬住了脖颈,哪有再吐出来的道理?
明义雄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好和皇帝抢人,况且,皇帝真把人藏在了哪个宫室里,明义雄还能直接闯进去找?
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带明臻进宫,只要人进来了,便犹如羊入虎口,强行被皇帝扣下,再也出不来。也怪他当初忘记告诉罗氏。
“可是——”明义雄大胆的直言,“这是臣的女儿啊,陛下,您不能随便抢走臣的爱女,这也——这也太霸道了些,与您厌恶的强抢民女行径有何区别。”
祁崇道:“阿臻与朕情投意合,如何算得上抢?难道明爱卿不愿意将人许配给朕?爱卿既然是阿臻的父亲,日后阿臻诞下太子,你便是国丈。”
明义雄的脑子没有转过来弯,自然听不懂祁崇的言外之意,他此时满脑子都是祁崇强占了明臻,而且还振振有词的威胁自己同意。
这些年明义雄和祁崇打交道不少,自然明白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得罪了他,旁人从来不敢在祁崇面前打交道说一些有的没的,他只怕明臻手笨脚笨伺候不好祁崇,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白白丢了性命。
书房内室却传来响动,里面是祁崇休憩的地方,明臻睡了一个回笼觉,轻轻打着哈欠出来,她并未梳洗,长发倾散在身后,素面并未描画,清艳得如同刚刚绽放的牡丹花,身上穿着白衫子,揉着眼睛过来,直接把祁崇往旁边挤了挤,自己坐他的位置,捧着祁崇方才喝过的茶水去喝。
安国公自从和罗氏成亲,就没有见过自己家里女人不着粉妆的一面,她们从来都是装扮得极好才伺候自己,平日里自然不敢和他这个老爷挤在一张榻上去坐,更别提直接拿他的水来喝了。
安国公这样的男人最讲究男尊女卑,家庭地位。眼下看祁崇并不生气,反而纵容,也觉得有些稀罕。
明臻没有往下看,自然看不到下面的安国公,她又是没穿鞋跑了出来,小脚在祁崇的腿上勾了勾,不自觉的便对祁崇撒娇:“阿臻肩膀好酸,陛下给阿臻揉一揉。”
祁崇眸色暗了暗:“别闹。”
小姑娘逆反最严重,越是让她别闹,她越是想要闹,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