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找我的狗的。”安希娅对拉妮厄斯说,“前一段时间我把它弄丢了,现在我想知道他在哪。”
拉妮厄斯挑了挑眉,对她说道:“你出价多少呢?”
“你想要什么?”安希娅反问她。
“唉,”拉妮厄斯叹了口气,“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那我就做个顺水人情吧。”
她站起身来,越过桌子,取下了安希娅右耳的耳环,然后走进暗门里,摆弄了一会,才又回到了座位上。
安希娅看着她的举动,扶额对她说:“这不值钱。”
“我知道。”
“你可以当我是在做慈善。”拉妮厄斯眨了眨她的机械瞳。
“这是怜悯吗?”安希娅轻笑一声。
“我又不是你家那只狗。”拉妮厄斯用半带嘲讽的口吻对她说,“兰伯特小姐,你值得怜悯吗?”
安希娅·兰伯特被她点到名,只是眯起眼睛看着她,却也没有开口还击。
“我只想知道他在哪。”
“然后你去杀了他,让他为你和你的狗屁家族陪葬?”
“要不然我还能干什么呢?”安希娅挤出一个过分灿烂的微笑,对拉妮厄斯说道。
“他现在已经是下城区最大的地下酒吧的老板了。”拉妮厄斯捻起一颗桌上的蓝莓,“很显然比兰伯特小姐家的管家要成功的多。”
“不是每个人都属于上城区,兰伯特小姐,你也不是生来就属于那里的。”
“想想你对他做了些什么,他真可怜。”
安希娅难得陷入了沉默,她似乎在思考拉妮厄斯的话,又好像只是不想继续这场谈话。她拿起桌上的那杯新调好的日出龙舌兰,小饮一口,向拉妮厄斯问道:“他现在很成功吗?”
“虽然这个答案你可能不太喜欢,但我猜是的。”
“我的意思是,在殉情这件事上,你应该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他也就只在你面前才装的像条狗。”
“这不是殉情,凯娅女士。”安希娅固执的纠正她的用词,“我不爱他。”
“理论和实践是两码事,实施手段也可能出现偏差,但结果都一样。”拉妮厄斯摇头晃脑的说道,“我第一次见到我爱人的时候,我也不觉得我会爱上他。”
“别拿我和机器人相提并论,搞得像你们有这个功能似的。”安希娅耻笑到,“我宁可烂在臭水沟里也不会被改造成这个样子。”
“事实上我有,我百分之七十的大脑都是属于人类的。”拉妮厄斯反驳道,“似乎功能缺失的那个人是你。”
安希娅努力在靠椅上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我们这样的争执有意义吗?”
“没有意义,但我猜你并不想去见卡斯帕·基茨先生了,所以我决定陪你消磨一下时间。”
“况且,”拉妮厄斯一连吃了三颗蓝莓,“以上城区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的体质,我觉得激光弹擦伤应该已经不算轻伤。你把斗篷裹的再紧也没用,血已经渗出来了,别逞强。”
“我还有另一笔生意要做,比你这笔有利可图多了。”
安希娅听她说完,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形:“你出卖我!”
“你还真以为我会做慈善吗?”凯妮厄斯挑眉。
安希娅撑着靠椅的扶手站起来,却没站稳,一个踉跄又跌了回去。
“酒里你下了药?”
“嗯哼,是有一点不碍事的东西,怕你情绪激动,万一死了比较麻烦。”
“而且我十分真诚的建议你在我这里好好休息一下,这样我还可以把你卖个好价钱。”
安希娅在靠椅上动弹不得,拉妮厄斯还十分贴心的为她盖上店里备用的毛毯,但安希娅忽然开始咳嗽,而且越来越剧烈,好像要喘不过气来。拉妮厄斯觉得情况有些不对,想伸手探探她额头的温度,却被安希娅拍开。
店外忽然有机车引擎的呼啸声,即使是在雨天也十分明显。
“他来了。”拉妮厄斯无奈的对趴在座椅扶手上努力平复呼吸的安希娅说道,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想要替她顺顺气,然而安希娅正想回复了她一个愤怒的眼神,就毫无预兆的,猝然咳出一口血来。
拉妮厄斯和安希娅皆是一愣,安希娅似乎还没有从自己手指间的鲜血中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刚想用另一只手抹掉嘴唇上腥咸的液体,却被另一个人牢牢的抓住。
她茫然的抬起头去看抓住她的人,才发现居然是卡斯帕。
安希娅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像是第一次在卡斯帕面前如此狼狈,这让她一时间无法接受。
卡斯帕咬下自己右手的皮质手套,探了探她的额头,然后转身质问拉妮厄斯:“怎么回事?”
拉妮厄斯耸了耸肩:“刚刚喂她吃了点镇静剂和消炎药,不过我估计激光弹的伤得专业人士处理,其他贵族病方面你肯定比我了解。“
卡斯帕打横抱起安希娅,安希娅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