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誉衡提出订婚之时,裴谨初拼命反对;紧接着去印刷厂搜灯那天,又发现他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然后老爷子出殡之日,死丫头偏要胳膊肘往外拐,宁愿悔婚也要维护那个逆子。现在,所有事情都能串起来了:原来这俩贱人早就搞到一块去了?!
可怜自己天性纯良的大好儿子,被最最信任的两个人连起手来捅了一刀!此等欺辱邵齐眉哪肯轻易咽下,遂决定替儿子好好出一出这口恶气。
她立即联系了几家报社编辑,希望能在报纸上刊登一篇谴责裴谨初的文章。文章主要内容就是痛斥其四大罪状——抛妻、盗宝、弑父、以及□□。
抛妻。指的是与邓绮娜共度良宵之后,又执意撕毁婚约一事。
盗宝。在没有任何证据支撑的情况下,强行污蔑他偷取了家中传世之宝。
弑父。即便法院已经判决谋杀罪名不成立,但仍主观认为是他杀了裴复生。
□□。抨击他私生活混乱,竟向二少爷的未婚妻下手。连“弟妹”都不放过。
该文一出,四下哗然。瞬间成为街头巷尾、茶馆酒肆的必备谈资。
当然,邓绮娜也坐不住了。揣着报纸就跑到裴家来兴师问罪:“二太太,你让人在报纸上这么写是什么意思?!”
邵齐眉高冷得都懒于瞧她一眼:“这些罪状,难道不是事实吗?”
“后三项我管不着。但是第一项,‘抛妻’,你怎么能诬赖我曾在美乐天与他共度一宿?那天晚上他醉得不省人事,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
“呵,我记得那天,你可是亲自打电话回来说要照顾他的哟。整整一通夜,这房门一关,屋里面会发生点什么抑或没有发生,我哪能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就可以胡编乱造吗?”邓绮娜气急。“这种事情,且不说我是被冤枉的,就算它实打实地真正发生过,你也不该如此堂而皇之公布在报纸上。你让我颜面何存?我这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邵齐眉jian笑,轻飘飘诡辩道:“若不这么写,如何力证他裴谨初是个始乱终弃的大混蛋呢?我没办法,为了坐实这些恶行、让他的名声发烂发臭,只能暂且委屈你了。”
“二太太,我理解你讨厌他,恨不得他下十八层地狱。但为了你自己这一点点私心,就可以彻底牺牲掉我的清白吗?我与你裴家的婚约虽不作数了,但我今后还是要嫁人的,还是要找婆家的。你行事如此狠绝、不留余地,那我的后半辈子该怎么办?被你毁掉的清誉、名节,又有谁来赔偿我?!”
邵齐眉没多少耐心与之继续纠缠了,冷面应道:“笑话!你的后半辈子,与我有何干哪?咱俩非亲非故的,我何必替你考虑那么多?少在我面前胡搅蛮缠!你还嫩点。周管家,送客!”
共度一宿这事儿,属于偷鸡不成蚀把米。邓绮娜搬起石头砸中自己的脚,既憋屈又无奈。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满腔怒火,最终化为了恶狠狠的一句:
“你这个毒妇,你会遭报应的!”
作者有话要说: 背锅侠,一次背了四口锅。
第60章 第 60 章
邵齐眉刊登在报纸上的文章,奕霜霏一来到办公室就瞧见了。四大罪状!哼,简直又好气又好笑。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立即冲到裴家去与之当面对质一番。
不过,外面那些工人肯定也都知道了。现在这时候自己不能乱。无论报纸上如何造谣污蔑,只要视而不见、假装无事发生,那些工人总不至于那么没眼力劲儿、亲自跑来询问消息是真是假吧。
奕霜霏决定就这么做,以不变应万变。
果然,这招是有效的。她装傻,工人们也装傻。大家好像都没读过那则新闻一样。
奕霜霏本以为事情可以就这样渐渐淡化过去。岂料,十来天之后,印刷厂所有人竟突然步调一致地开始反她。
“你们都坐在这儿做什么?”她望着工人们一个个东倒西歪地瘫在休息长椅上,预感到情况不妙。“所有书刊都印完了?今天没有活儿要干吗?”
工人们有的抽着烟,有的闭着眼;有的吊儿郎当,有的拘谨畏缩。各自拥有不同的形态,也都怀着不同的心思。
双方僵持了几秒后,年纪较大的老徐站出来发表意见:“奕小姐,我是这厂里的老人了,就冒昧代表大家伙来讲几句吧。这远山印刷厂虽然规模不大,但却是裴老爷一手创立的,跟着裴家风风雨雨十几年。我们这些老伙计对它是很有感情的,就像看待自己的孩子一样。不忍心它受一点儿委屈。”
“徐叔,客套话就免了吧。你们究竟想怎么样,直接挑重点讲。”
老徐讪笑一下,继续:“那我就直奔主题了。我们就是觉得,这厂子……它应该回到真正的主人手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总感觉被什么人给坑蒙拐骗了去。”
奕霜霏好像有点猜到他们的意图了:“所以你们认为,我和大少爷在坑蒙拐骗?之前你们可不是这么想的啊。春节前答应你们每个人都会涨工钱的时候,